“咳咳。我是说——你期中考得怎么样。”
其实她知道他成绩不赖的,也就是分班考时没上心,不然拼一拼,兴许也进重点班了。纯属没话找话。
“哦,我还行……”他见她努力清嗓子,暗怪自己劳她废喉咙,“就,就那样吧。跟上次月考差不多。”
“噢。”
徐言见他一下子直起了腰板,仿佛打起十二分精要同她对话,真让她想起摇着尾巴端正坐着的小狗。嘴角忍不住一扬,又随即低下头去吃包子掩饰。
徐闻眼尖,看出她笑了,空气便像陡然注入一股愉悦,那些令人手脚发麻的尴尬烟消云散。他正伸手要再倒一杯豆浆,又听她说:“你笑什么?”
“……我?”原来他也在笑。徐闻抬眼看她,胡乱编出一句:“我笑你嘴唇上面沾到豆浆。”
他见她瞪他一眼,信以为真地拿纸巾认认真真擦,笑得更开怀。
徐言擦完才觉上当,将纸巾团成团冲他一丢:“经。”幸而发烧,脸不至于红得可疑。
“来,言言,吃饱没有?”李阿姨将冲剂端出来,“把药喝了吧,晾好了,不烫。”
徐言皱一皱眉,“不是有药片的吗?”
“药片是吃感冒的,你现在发烧,你妈妈说要喝冲剂。没事,不苦的。”
徐言将那杯黑乎乎药水端在手上,光闻到气味脸就皱成苦瓜。正要捏着鼻子喝,就看徐闻趴在桌上,看世界观似的仰视她。“你看什么?”
“我看你这么大人了还怕喝药。”
“不行?”
“不是啊,只是我看你脸拧成那样,那个药可能比较怕被你喝。”
徐言气得要放下杯子骂人,李阿姨在旁边替她戳徐闻的肩膀:“你姐姐生病,你还开她玩笑!言言别理他,一会药凉了,快喝。”
徐闻好笑地看着她憋着气,河豚似的鼓着嘴将药一口气灌了下去。果然放下杯子也不松气儿,要找东西解苦,于是他顺手推了自己刚倒的那杯豆浆过去。
她被苦得脸都皱成一团,看也不看就拿起豆浆咕咚咚喝了。末了,还甩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
哪里是他识相。她喝完药上楼去睡了,他离座时却瞥见那透明玻璃杯子上,差一点点就会叠在一起的两个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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