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扫到二楼一个房间时,他吓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呆愣了几秒赶紧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去。
医院。
医生拿着几张检查单,说:“杨先生,令嫒身体并不大碍。只是,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显示,令嫒极有可能在过去的八个小时内遭遇到性侵,当然这个还要等令嫒意识清楚之后再做判断。”
“……”杨译诚如鲠在喉,艰难地问:“那小女现在为何迟迟不醒来?”
“哦,这个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暂时昏睡过去了。”
杨译诚:“…………”
“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等令嫒醒来之后再做判断。在这之前,是否要公安机关介入调查,杨先生要早做决定。令嫒体内含有大量精液——”
“陈医生,病人醒了!”
杨梅揉着眼睛醒来后,触目皆是一片白色,自己居然在医院?!
没几秒,就看见和医生一同进来的爸爸,爸爸不修边幅,色慌张又有躲闪。
她心下了然,无声地笑了笑。
“医生姐姐。”杨梅翘着眼尾,“我没事儿,还请您为我准备避孕针,最长效安全的那种。”
好些年没有回来过了。
推开门,庭院里杂物摆得凌乱不堪。宋佳媛朝着正面的堂屋走去,掀开门帘,空气中弥漫着好几股难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有点呛,她咳嗽了几声,就看见床两头各躺着两个人。
靠窗的那个一动不动地躺着,气息微弱,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床头还放着一个瓷碗,碗底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残留的药渣。靠里躺着的听到动静,倒是睁开眼爬了起来。
看到来人耷拉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干燥的嘴皮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发出声来。
宋佳媛在一把木椅上坐下,良久才开口说:“阿妈,是我回来了。”
她记得,十五岁那年。
一群凶恶煞的人找上门来,拿走了阿爹的一根手指头。没过多久,作为家中长姐,她只能辍学,自己一个人去城里做活。
虽说不是被家里赶出去的,但也没差多少了。
后来遇到了杨译诚,她就很少回来了。得知每次寄回家的钱,基本都被阿爹抢去酗酒赌博后,她便找时间回了一趟家。
托隔壁的王阿妈务必看顾弟弟和妹妹把书读完,每月把钱直接寄到了狗蛋儿家中,让她欣慰的是,弟弟妹妹都很争气。
听到床上的人咳嗽了几声,宋佳媛皱着眉,继续说下去: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你。首先,如果阿爹愿意的话,我会送他去城里的医院。如果他要躺在这里等死的话,我就通知佳豪和佳婷回来一起出丧,好歹他也算生了我们。然后阿妈你就跟我走吧。”
赵红琴断断续续咳嗽了几声,才说:“媛媛啊,你不用管我们。也不要告诉他们俩哩,你阿爹是不愿再拖累你们的了,他这副身子骨也怕是经不起折腾嘞。”
宋佳媛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那阿妈好好休息吧,我是家中长女,理应管这些事的。”
她说完便吩咐跟过来的李叔把庭院收拾一下,自己则去了屋后面的小山洼上,走了几圈,打了几通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