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琴不看苏瑾,她手握着笔,一边在本子上写字一边继续问苏瑾,“亲了你,然后呢?”
苏瑾偏过头按耐住自己的泪意,她深呼吸了几口,而后方咬着牙回复,“你想听我告诉你什么?!”
“他亲了我,掀开了我衣服,然后强奸了我?是么?你想听我说这些?是不是?”
韩琴挑眉,手上动作不停,嘴里的话更加逼人,“所以,你恨钱孙,在情事过后,他对你松懈心防时,杀了他。”
苏瑾气急了反倒笑出声,“原来你们就是这么审讯的么?江队呢?他也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提及江曦,韩琴望着苏瑾的眼里掺杂了嫉恨,“你有什么资格提江队?”
“你喜欢他。”苏瑾肯定地下了这个论断,她定定地看着韩琴,片刻后又蹙眉,状若不解,“你喜欢他,你去追他不就好了?为什么你要这样针对我?”
从痛苦的记忆中抽身后,苏瑾的状态也恢复了平稳,甚至如今还隐隐有了站在韩琴上风的势头。
面上突然被一阵水枪激射,苏瑾猝不及防成了落汤鸡,她抬起手想用手挡住脸,可怎料椅子上不知哪里的机关开了,她双手手腕都被拷住,只能任由水枪一次次在她脸上,身上扫荡。
冰冷的水不断冲击着皮骨,苏瑾冷得身子不自觉打颤,她阖着眼,唇嗫喏出声,“你......你滥用私刑......”
隔着嘈杂的水声,韩琴的声音落在苏瑾耳底时显得朦胧而空灵,苏瑾听到她在说,这怎么叫滥用私刑呢?不过是犯人不老实,动用点手段罢了。
“江......江队......”苏瑾唤着江曦,想提醒这个女警别忘了江曦的告诫,她这是带着严重的私人情绪想把她屈打成招。
韩琴见苏瑾如今这般狼狈还要把江曦挂在嘴边,心头无名火更盛,竟不管不顾地加重了刑罚。这样一来,苏瑾只觉自己面对的水枪,不仅冰凉,还宛若刀子一般在她身上刮着,刻骨的疼痛席卷了全身,苏瑾牙关再蹦不出一个字眼。
不知过了多久,苏瑾迷迷糊糊觉得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紧接着,她隐约听到了一声低斥,那声音很冷,像寒凉的玉石,又像那不断落在她身上的水枪,一样的逼人。
意识渐渐溃散,苏瑾再顾不得去想,就此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