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迫不得已。
他的姨母,命中两个男人,都是为了他才牵扯上的。嫁给父皇,是为照顾他怕他被后妃欺辱;委身王叔,是为保全他的性命与皇位。
“怎么啦?话说到一半咋又不说了?”
“姨母,过年时,叫王叔进宫一块吃年夜饭怎样?”
苏瑾一窒,色与往常无异,“你既想,便叫上吧。正好人多热闹。”
齐宏瞥了眼苏瑾红若烟霞的耳蜗,了悟道,“过年啊,是该热闹些!”
少年笑声爽朗,语调高昂,不动声色地打趣着。苏瑾哧了一声,不肯再讲话,只示意芸檀将这坏小子给轰出去。
可惜,好景总是不长。正如那古书上的诗词所云,“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齐宏的性子里本就有着偏执的一面,他是个容易拐不过弯的孩子,思想极易走岔。一开始收到齐烨那封奏折,他是抱着愧疚的心去弥补苏瑾的,只是这颗心里,夹杂了太多的仓惶与恐惧。
他怕,怕有一天苏瑾知道真相了收回对他的好,怕齐烨临时反悔又要对付他。这种怕在他看着齐烨与苏瑾一日过得比一日亲密时不断在他心口攀升着。
慢慢地,年过完了,齐宏也到了该知人事的年纪了,教养嬷嬷给他带了图册与书籍,讲了些男女欢爱之事给他。齐宏听着,一方面好一方面又羞稔,只不管怎样,他好歹是了解了个透。
这一了解,齐宏后知后觉到,原来他有时撞见苏瑾喝的药,是用来避孕的。
脑子里的弦倏地绷紧,因为齐宏猛然发觉,苏瑾已有段时间没用过那药了。但她同齐烨亲近更胜以往,若说没有欢爱,他是半分不信的。
所以,他们这是,预备要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