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在看什么呢?”寒酥看着林知意目光一直看向某处,好地问道,她顺着林知意的目光看去,却只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是看了看书院的姑娘们罢了,你个小机灵鬼,怎么这么好?”林知意忍不住伸手点点她的额头,“真是淘气。”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
“姑娘,您又欺负奴婢!”凝雨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奴婢今日可是抹了粉的!”她嗔怪道。
“哟,寒酥,抹了粉,去见谁啊?“林知意见她气恼的模样,忍不住调笑着寒酥。
凝雨听到这二人相互打趣的声音,也没忍住,同林知意笑着说:“姑娘可别说了,寒酥今日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人靠衣装,现在看来,倒真是个标致模样。’
林知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头同凝雨说:“不错,真是个美人胚子……
于莺语方才的眼,显然没有多少善意,轻蔑地窥探着自己,这种目光她已经历太多,现在于莺语的目光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浮云罢了,她心中没有丝毫动摇。坐于高位时,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浸浴在这种目光中,起初是如坐针毡,到最后便是坦然接受。于莺语还是个小姑娘,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眼便是情绪泄露的地方,她的双眼几乎带着利刺。
林知意似乎能猜到为何于莺语为何对自己存有敌意,当然不止是她,在场的姑娘里,有许多同样带着这种敌意。从她的身世,到她的家族,都有莫名的敌意与抗拒。商贾之人,一身铜臭味,脑子里塞满了金银,毫无风花雪月。
他们同市井之人打着交道,鸿儒之辈根本无法接近,
这是傲慢之人的想法,掌术与官职,根本就不应该由他们来染指。
商与官,说到底,还是权力在谁手,谁就傲慢。这种道理,世人皆知。
以前的林知意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书院的姑娘们,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敌意。为何自己的同龄人,会以耻笑自己为乐。为何同为女子,要自相残杀,
而今,她反倒是明白了。
因为她们恐惧,恐惧自己的到来会从她们手上夺取到什么。恐惧她的兄长,会成为比自己父亲兄长更有权力的大人物。恐惧林家,将官商同时握在手中。
她是威胁,所以她被排除在外。
当意识到这点之后,林知意反倒坦然面对这种目光与嘲讽,她手握着他人所恐惧的东西,她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