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诤道:
“那上个学期,你们不是出去实习的吗?”
林小河道:
“你说我想起来了。对啊,我们是去实习过一个月,去的是金南那边的一个公司。”
“这么近?”
林小河道:
“不然呢?”
大四?华诤反应过来:对啊!罗江还在读博士,怎么可能跟付一默他们大四的本科生一起去毕业实习?!华诤啊华诤,你是白痴吗?怎么就被人诓得团团转?
林小河道:
“唉,想什么呢?”
华诤感到旁边的安森推了推自己,忙道:
“哦,不好意思,我走了。那她去英国,要去多久?”
林小河道:
“面试成功的话,还要回来收拾东西。应该要读一年吧。华诤,不是我说你,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你就别再找她了。你晓不晓得,她听说你结婚了的那几天,整宿、整宿躲起来哭。”
华诤抓住话头,紧急道:
“她哭?真的吗?”
林小河自悔说漏嘴,道:
“好吧,那阵子她跟罗江也闹得不开心。可能是为了罗江才哭吧。我搞不清楚。她的毕业设计交了后,就没再回学校。你知道她的性子的嘛——酷得很,我不敢问。”
华诤道:
“小河,是我奶奶——是我家里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不得不结婚。我和梁澄莹,就只是暂时的。等她把孩子——反正我不想的。我有很多我的不得已,不是为了跟默儿置气。如果你能联系到她,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
林小河叹气道:
“你确定,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安森见好友色不对,忙递张纸给他,华诤拿过纸来,擦擦眼睛道:
“唉,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以后,她如果想到我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一点。”
不觉光阴似箭,岑兰算着梁澄莹的预产期近了,叫华诤少实习、多回家。梁澄莹的情况,家里没个男人在,华诤也有点担心安全,便减少了工作,把论文带回家来写。
晚上睡觉时间,华诤洗了澡,见梁澄莹在二楼楼梯口,正踩在板凳上,对着衣柜里的衣服翻来翻去,便赶紧过去扶住她,道:
“你干爬那么高?你要拿什么,叫我就是了。”
梁澄莹道:
“你不在洗澡吗?我就想收拾收拾这里。”
华诤咂嘴道:
“唉呀,你怀身大肚的,理什么衣柜嘛!再说了,这衣柜,有必要天天都搞得接待外宾一样隆重吗?”
梁澄莹冷笑道:
“这衣柜乱七八糟的,不理理,心里怎么过得去?是,人人都得像你一样,邋里邋遢的。我最烦衣柜乱七八糟的人!”
华诤道:
“好好,我邋里邋遢、我乱七八糟,行了吧?能下来说话吗?”
梁澄莹慢工出细活,把衣服都整理好,才由着华诤把她扶下来。华诤道:
“澄莹,其实打扫房间这种事,白天陈阿姨都会做的。你何必亲自动手呢?”
梁澄莹道:
“你说那个保姆啊?哟,你饶了我吧!卧室的东西,哪能放心让外人弄?我跟你说,那天我的一个戒指,一直放在卧室的,死活找不着。你明天帮我问问她。”
华诤道:
“应该在的啦。可以不小心收到哪里去了。对了,澄莹,我之前放了一条项链在我房间桌子的最下面那个抽屉里,你有没有看到?”
梁澄莹脸立刻黑下来:
“没看到!干嘛,觉得我偷你东西啊?”
华诤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说,你是不是帮我收到哪里去了?那项链不是我的,是人家放在我这里的。弄丢了,不太好。”
梁澄莹道:
“你屋里,进进出出的,又不止我一个!都跟你说,别人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要看着!你不听,这会还好意思来问我?合着,我好欺负是吧?再说了,谁的项链,能放你在这儿?我都说了,你的东西,乱七八糟,没个收拾!丢了,活该你长记性!”
华诤见她赤脸绿眼的,就知道她心里有鬼,便冷笑一声道:
“澄莹,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没别的,我就是对某些东西,记忆力特别好。我的项链,放在哪里的,我还记得住。这家里,除了你,没别人会动我的项链。你也不用这样着急火燎地搞先发制人。
外面商场里,项链多得很。你想要,我给你钱,去买新的就是了。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好好想想,想起来项链放在哪里了、想起来要换哪一款新项链了,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