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梁澄莹回到家,华诤在房间里,终于找到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澄莹,你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不跟我说?”
梁澄莹道:
“不就是那天,在你们宿舍吗?”
“澄莹”
华诤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头晕,有点想吐”
华诤拉张凳子,坐在床边:
“你什么时候发现怀上的?”
梁澄莹捧着水杯道:
“刚刚不是说了吗?就是那天在你们宿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上的?”
梁澄莹吞吞吐吐道:
“就是,就今天早上在火车上查的。”
“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梁澄莹的得意洋洋已经掩饰不住了,华诤把和她在一起这些画面碎片,一片、一片拼凑起来,叹口气道:
“不对,你不是今天早上在火车上知道的!你今天早上在火车上,都没去过厕所!”(小鸟的话:老天爷!我的傻哥哥,你终于要开窍变聪明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梁澄莹耸耸肩道:
“好吧,被你说中了。我是之前就知道的了。唉!”
梁澄莹挥手阻止着男人张嘴,道:
“你不能怪我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啊!我昨天考完试,本来要告诉你来着。是你噼里啪啦抢着说一大堆,我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
华诤颔首笑道:
“你没有张口的机会?我没有给你张口的机会?!”
梁澄莹笑道:
“唉,等你让我说话的时候,时机已经过去了好吗?你说你要和我分手唉!你说‘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唉!是你说的,你这辈子,只爱那个贱女人一个人唉!你叫我怎么说?我也逼于无奈,才来——”
“才来跟我奶奶和我妈说你怀孕的,是吧?亏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来探望我奶奶。”
梁澄莹笑道: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确实是真心想来探探老人家,毕竟,奶奶生了这个病,数着天儿过日子,现在她老人家心里的头等大事,会是什么呢?”
梁澄莹戏精地用一根食指点着下巴,左望望天、右望望天,道:
“额~~应该是想见见重孙子吧?我说得没错吧?唉,华诤,你也体谅体谅我,我一个小女人,怀个孩子不容易,我总得把孩子安安全全生下来吧?你说一点都不喜欢我,那我,总得找些‘喜欢’我们的人,给我们母子俩做主啊!”(小鸟的话:天哪,我好喜欢这时候的莹莹——坏得让人牙痒!可惜,她的情商,之后就一走在走下坡路。)
难怪昨天跟她说“分手”时,她会不禁笑出来。华诤回忆着她的表情:她就是故意等着他把最难听的话说尽说绝,然后——然后,把他说的每一个字,把包着炸弹、裹着毒药,一个、一个扔回他脸上!炸得他粉身碎骨!
梁澄莹继续道:
“唉呀,别黑着脸啦!没事,华诤,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行了。我真的爱你!你相信我!我的爱,够我们两个人用了。哦,不对,是叁个人。这孩子是你的,绝对错不了!我和孩子,都清清白白的,从里到外,都你华诤的人,你不信——”
华诤哈哈大笑:
“我信!我信孩子是我的!你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就只说了这一句真话,是吧?孩子要不是我的,你不敢这么嚣张。”
梁澄莹满意地笑着点头:
“唉呀呀,我就说嘛!你是聪明人!华诤,我没爱错人。啊?好了好了,别气呼呼地了,好好去休息休息吧。你还得打起精,照顾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呢。”
华诤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往房间外拖着脚步,走了两步,又回头道:
“梁澄莹,算你狠!不过,你要真想在这个家,太太平平地呆下去,以后,你提到我的女人,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要再听到你骂她一句,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梁澄莹想到自己刚才说的“你只爱那个贱女人”——唔,可惜了,她本来还想,把那贱女人的祖宗十八代的生殖器都问候一遍呢,看来,只能在脑子里问候了。她叹口气道:
“华诤,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说你又是何苦呢?没事,我懂的,大家都要遵守规则。只要你识相,我也很识相的。放心,啊?”
华诤带上客房的门,一转身,差点和母亲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