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默在电视上,看人家进手术室,都是躺在推床上,被一群医生护士护工严阵执仗地推进手术室。她没想到她进的这个“手术室”这么简易。手术室里的那个“床”形状非常怪。床尾有两个支架一样的东西,两个支架中间一个装医用垃圾的垃圾桶。
陈医生道:
“快脱了裤子上去。”
付一默道:
“啊?”
怎么躺?
钱韵锋道:
“一只脚放这边,一只放那边。只用脱一条裤腿。”
付一默站着没动:
“内裤也要脱吗?”
钱韵锋见她脸色如金纸,便道:
“都脱。妹子,是不是害怕?别怕,啊?陈老师亲自给你做,很快的,不用怕。如果是其他人,哪里轮得到陈老师做?陈老师是我们妇产科界的‘陈一刀’,小李飞刀再世,都要甘拜下风的。”
陈医生笑道:
“就你小子嘴贫!”
一边的小护士把钳子和刀具一件一件放在银光闪闪的金属盘里,敲得‘乒乒乓乓’地响。
付一默突然很渴盼华诤。
她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这么深刻、这么急切地渴盼过谁。如果现在,他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和温度,她也许,不会发抖。
难怪钱韵锋和林小河,一直都跟她说——“一定要通知华诤”。
原来,她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强。
原来,对一个女人来说,她的男人是那么重要。
陈医生戴上口罩:
“小姑娘,麻利点。”
“哦”
付一默只得脱了裤子,按钱韵锋的话,躺上手术床,小腿分架在两边的支架上。
钱韵锋道:
“妹子,别抖,啊?别抖。陈老师,麻烦您等一下。”
付一默见钱韵锋转身出去,便急叫道:
“师兄,你去哪?”
不一会,林小河跟着钱韵锋进来(再次感慨:朝中有人好办事啊)。钱韵锋道:
“小河,你站在旁边,安慰一下她。我看她太紧张了。放松点,啊?放松点。”
陈医生叹气道:
“唉哟,小姑娘,老天,这点小手术,怕成这样?麻利点,啊?”
付一默闭上眼,眼泪从眼缝中冒出来。
见陈医生把一个喇叭一样金属器具往付一默的私处塞,林小河背心一阵阵发冷,小小声问:
“师兄,不打麻药吗?”
陈医生不耐烦道:
“打什么麻药?这点手术打什么麻药?五分钟就好了。”
钱韵锋解释道:
“打麻药的话,对病人身体不好,恢复得会很慢。一默,坚持一下,一下子就过去了。啊?不能动,千万不能动啊。”
动?
付一默到是想动!她现在所有的力气,都正在用来和疼痛作斗争。
林小河一手抓住付一默的左手,一手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她看见陈医生握着那个金属喇叭在付一默阴道里撑开,直到把好友的私处撑大得可以放入手术刀。
那手术刀形状像刮胡刀一样,刀口十分锋利。陈医生拿着刀,从女孩阴道处金属喇叭处伸进去,一刀、一刀从付一默子宫里往外刨。每刨一下,刀口就推着好多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
汗水把付一默的头发粘成绺条,过肩的长发梢,都有水滴滴下来。林小河见她嘴唇都乌了,便哭着道:
“他没来是对的——他没来是对的——他,他不得心疼疯了?你还好吧,一默?”
付一默只是闭着睫毛淌眼泪。
钱韵锋安慰道:
“妹子,没事没事,啊?没事。清干净就好了。把宫清干净,下个月就可以再怀了。”(小鸟可不可以爆粗口:怀你妈屄!)
钱林二人只说了几句,也静了口。语言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