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汉国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战役。
汉王一声令下,汉国上下全都动了起来。
宋凤林发布征集青壮后勤的公告,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五十万兵马需要的粮草辎重最少要十万人去运送。
不仅是车夫,还有随行的护卫兵丁,都要提前做安排。
三日后粮草开拔。
又七日之后,刘湛先一步率领二十万人抵达高州,宋凤林负责安排军需辎重,晚几日再出发。
高州城外,张泰宁率领部将跪迎刘湛。
“拜见汉王。”
“张将军请起。”刘湛扶起张泰宁。“本王要驱逐西戎收复汉中,还请张将军助本王。”
“只要汉王有需要老夫的地方,老夫定义不容辞。”张泰宁抱拳俯首。
刘湛按了按张泰宁的肩膀,抬头扫视张泰宁的部将,都是熟悉的面孔,张泰宁倒是把部下都保护得很好。
“曹将军,你配合张将军清点庆军伤亡,把伤兵残兵分出来留守高州,还能再战的士兵随本王为汉中百姓复仇。”
曹壮大声答应。
庆军残余的八万人,其中伤残兵过半,刘湛直接以此为借口将其一分为二,拆散之后的庆军便不足为惧。
至于张泰宁率领的庆军旧部,更名为右镇军,直接归属汉王统御。
接下来,汉军陆续抵达高州,还有源源不断运送过来的粮草辎重。
那些带刺的龟甲车,改进到第四代的弩床车,同样改进到第五代的投石机,令庆军残部震惊不已。
“难怪汉王能将燕军铁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看看这坚固的盾……”张泰宁用刀柄敲了敲盾牌,盾牌立即发出哐哐的闷响,抬手提起来却发现并未跟想象中那样重。
这精铁的质量上乘,甚至超过中原的技术。
“午光啊,我们输得不冤。”此话张泰宁一言双关。
赵午光长长的叹息,心中痛苦也庆幸,刘湛没有提当年旧怨,只让他继续追随张泰宁左右。
汉军大军就驻扎在高州城外,这声势浩大的异动自然瞒不住西戎军。
马山邑西戎兵营,中军大帐内阴暗昏沉。
传讯的士兵撩开门帘,光线落在主座上,也让人看清楚了主座上的人,那张脸竟毁了一半。
“丞相,汉军果然在高州城外集结,兵力超二十万。”
但见主座上的人情阴鸷。
汉国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兵力,但就庆军和南军的二十万联军都没能将汉国拿下,沛公离预测汉国兵力可达四十万左右。
西戎军分布在汉中的兵力约有三十多万,其中驻扎在马山邑的兵力有二十万,其余都零散分布在各城镇。
“汉王必定攻打马山邑,传令下去集结各部准备应战。”
士兵答应,立即下去传令。
这位在西戎王的肆虐下侥幸活下来的大梁丞相,最终成为了西戎的丞相。
西戎王本想带他一同南下,但是沛公离主动留下来。
他说服了西戎王,汉王刘湛必定会从汉中进入中原,他要留下来替西戎王挡住汉军。
没有人发现这位新丞相眼中的恨与疯狂。
西戎王南下带走了西戎军精锐及数员大将,在他看来只要抢先一步入主中原,便能将天下收入囊中。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庆军的败退,梁军的无能,西戎军所向披靡的一面,让这位同样年轻的王空前的膨胀。
他没有慎重考虑就把汉中交到了沛公离手中。
他认为这只丧家之犬除了紧紧依附自己便别无选择。
然而西戎王忽略了一点,这是一只疯犬,一只活着只为了泄愤的疯犬。
高州城外的汉军营,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兵和辎重抵达。
“张将军,王后到了,您要不要去请安?”这时部下寻过来问。
张泰宁点头。“自然要去。”
天下人皆知汉王无后宫只有一名男后,那男后却并非虚设,而是掌管着汉国内政,是名副其实的汉王之下第二人。
张泰宁带着部将一刻也不敢耽误,刚出兵营正好遇到刘湛和宋凤林并肩而来。
汉王竟亲自出来接王后。
但见汉王身旁的男子面若冠玉,一身银白的团龙龙袍,举手投足端方有礼,跟汉王那大开大合的气势南辕北辙。
“末将张泰宁拜见汉王,拜见王后。”张泰宁抱拳俯首。
“张将军免礼。”宋凤林虚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