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石希慧回头看,黑夜不再,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什么啊,做了个梦。
跑路的梦最累人,石希慧觉得腰酸背痛。9:30,方晴起了吗?石希慧给她发短信,问她今天上不上班。这次倒是秒回。
“干什么?”
“你耳环落我家了,给你送去。”
“我上早班。”
“好,中午找你。”
“哦,店外面等。”
凉快了几天秋老虎又发威,中午更是热。石希慧脱了风衣搭在手上,站在路口抽烟。梦里最后遇到了方晴,居然有点安慰。
烟没抽完,方晴来了,又是格子衬衫工装裤。
“下班啦?”
“嗯。”
石希慧递给她耳环:“昨天换床单才发现。”
“我以为丢了呢。”
“你最近好吗?”
“还行。你今天穿得挺飒啊。”
石希慧看看自己,一身米色休闲西装加白色牛津鞋,这是穿了啥,加上风衣身上一共叁件,难怪觉得热。
“我乱穿衣,好热。”
“没别的事了?”
有,有很多事,但是你不会想听,我也不允许自己讲。石希慧摸摸脖子:“吃饭吗?我请。”
“去哪?”
“你定。”
方晴带着西装小跟班进了快餐店,俩人各自点了套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
“你最近很忙啊?”
“没有啊。”
“哦,经常出去玩吗?”
“没啊。”
“哦。”
不太忙也不出去玩,但是不回短信不肯见面,连吃饭都不肯,石希慧懂了,今天这顿饭大概就是最后一回了。吃饭走,点餐也没带脑,酱汁牛肉汉堡,石希慧拿起来一口咬下去,酱汁溅了的一身。
米色西装,白色衬衫,棕色酱汁。
方晴捂着脸笑得停不下来,石希慧心里已经骂了5000字的粗口。
饭后在药房的员工更衣室,方晴从柜子翻出一小瓶不知道什么药水。
“脱。”
“啊?”
“你穿着我没法弄啊。”
“不会有人进来吧?”
“门锁着呢。”
石希慧把西装和衬衣脱下来交给方晴。方晴把药水喷在沾了酱汁的地方,拿棉签搓了搓,等了几分钟再拿湿毛巾擦掉,酱汁的印记不仔细看很难察觉。
“行了。”
“这么厉害!”
石希慧套上衬衫,方晴自然地伸手帮她扣纽扣,石希慧看着她把每一颗纽扣塞进扣眼里,觉得自己好像在微微出汗。她鬼使差地用嘴唇碰了一下方晴的嘴唇。方晴没反应。
衬衫穿好,石希慧窘迫地把它塞进裤子,再套上西装。她好像找不到借口继续赖在这里,方晴准备开门,她终于挤出一句:
“约你吃饭怎么总不来?”
方晴愣了一下,又花时间想了一会儿:“我有点害怕。”
“怕我?”
方晴又想了一下:“大概吧,”
“这是什么答案?”
方晴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lph们怎么叫我这类g吗?”
“说。”
“榨精机。”
“啊?”
“就是说我们发情的时候欲望太强烈,持续时间太长,会把他们榨干,所以我很难遇到可以长期发展地lph。”
石希慧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捉奸现场那个抱着衣服落荒而逃的lph。
“我没事啊。”
“你没精啊。”
“那你害怕什么?”
“g的价值就是生孩子,我跟你...算怎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家?”
方晴捏着自己的嘴唇不作答。
石希慧受不了这里快要结成冰的气氛,轻轻抱了方晴一下,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