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孫茜已經笑到快內傷,笑聲聽起來很像水流被堵塞住發出“噗嘟噗嘟”的聲音時,才皺擰了眉頭一臉疑惑地問,「孫茜,妳去嗆到了喔?怎麼發出這種聲音?」
「哈哈哈~~我不行了~~」孫茜笑到猛揉肚子,瞅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段紹譽一眼,「趙律師~~你另一半講了那麼明顯的性暗示你都沒聽出來喔?」
「有嗎?」趙文軒依然是搞不清楚的迷糊狀態。
段紹譽無語聳肩望蒼天,倒底什麼時候前輩才會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的關係已經不比從前了?
他走到趙文軒身邊用雙臂輕摟著他的雙肩,「沒有,前輩你不要聽孫茜在那邊瞎起鬨,她現在幸福美滿要結婚了,當然巴不得身旁的每個人都跟她一樣早早有可以做的對象,聽到什麼都往那方面想,孫茜,妳學壞了。」說完還對孫茜擠眉弄眼的暗示著。
這是在暗示他們還沒做到最後?那幹嘛讓人誤會?!孫茜嘟著嘴瞪了段紹譽一眼,用唇形無聲的說,『膽小鬼!』
『要妳管!去管妳的傅小庵就好!』段紹譽同樣用唇形告訴孫茜要她別多事。
陳美麗急忙翻找著前不久才刪除掉的電話號碼,遍尋不著之下,她朝著門口大喊,「有誰看到阿輝?叫他進來見我!」
櫃台的接待小姐臉色鐵青地朝辦公室望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去跟站在櫃台前方的客戶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讓您受到驚嚇了,請您跟著我們的接待小姐到接待室去坐一下,順便要請您填寫一下相關資料,我們很快就會請專業人員過去跟您說明入會的方法跟收費方式,這邊請。」
等到接待小姐將客戶領進接待室,原先站在櫃台裡頭的方姐走進了陳美麗的辦公室,小心的關上房門後才對著陳美麗說,「妳也別那麼大聲行不行?!外頭還有客人吶,差點被妳嚇到了。」
「還說咧!我才快被嚇得屎尿齊出了好不好!現在那個媽寶男說什麼也非得見上羅瑤一面,羅瑤人都死了躺在警察局裡,我到哪去生個羅瑤出來?!後來我一想,誒~羅瑤不是有個姐妹長得跟她很像,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們還以為她們兩個是雙胞胎,結果她們說只是高中就認識的同學,我現在想跟她聯絡卻找不到她的電話,才會一下急地大喊要阿輝來見我啊!」
算得上是佳偶天成婚友社的老成員班底之一的方姐聽到陳美麗的打算,她嘆了口氣,皺眉瞅了陳美麗一眼,「妳真要找人假扮羅瑤啊?之前我就說過了,早早放棄那筆生意妳又不聽,偏偏要主動打電話過去,現下可好了,人家是非羅瑤不見!而且羅瑤的好姐妹不是早就嫁人去了?當初羅瑤做這行的時候還百般掩飾隱藏就是不肯給家人還有好姐妹知道,現在羅瑤頂著林如玉的名字躺在警察局裡,家人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了,等警察一路查下來查到咱們這兒來,妳倒是要有辦法躲得過再來說!」
陳美麗聽著方姐逐條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銀牙暗挫地「難道真的要我跟那個媽寶說,『對不起喔,羅瑤已經被人殺死了,現在躺在警察局裡?!』那個媽寶男堅持一定要再見羅瑤一面,不然就要去告我們騙婚!那妳說,現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騙過他的?!」
「不是我愛說妳!如果妳不主動再打電話過去,會有這樣的麻煩嗎?」方姐聽到陳美麗的說詞更加地不滿起來,「早在新聞一出來的時候,我跟阿輝就決定要撤線了,還想了一套說詞,如果媽寶男的家人打電話來抗議為什麼都沒有再安排女孩子給他,就說他要求的條件真的很難找到適合他的人,大不了把費用退了,再重新來過。況且這麼做說不定反而可以博得好名聲,讓對方不計前嫌願意繼續接受我們的介紹,到時候再派出其他的女孩子繼續騙,不就手到擒來?結果妳……」她撫額搖頭又嘆了口氣,「妳現在先想辦法把羅瑤從警察局弄回來再說,別忘了,羅瑤的弟弟可是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哪上班的!幾天不回家,妳覺得他不會去報警?!」
陳美麗在經過方姐的提醒之下才憶起羅瑤還有個小兒麻痺的弟弟,她還曾經帶著弟弟來過婚友社,告訴弟弟自己現在是婚友社的接待人員,要弟弟安心待在家裡操持家務,不要再到外面去賣彩券受人欺負。
看來得先把這個小兒麻痺的弟弟給弄“安靜”擺平了才能夠再進行下去,不然之後的生意可都不用做了!
段紹譽再次地把天然呆,不,應該說是天性迷糊不諳情愛的前輩給拐帶回家。
兩個人在密閉的電梯裡不時的玩弄著彼此的手指,因為趙文軒還沒膽子大到可以在外頭公然接受跟段紹譽吻個死去活來,所以段紹譽只好藉著玩弄手指來增加親密度。
待電梯一抵達自己所住的樓層,段紹譽在電梯門一開就把趙文軒拉出來,一路吻著趙文軒的嘴唇,一邊開始愛撫趙文軒敏感的身軀,惹得他輕喘不已。
將被吻得雙腿發軟的前輩抵在自家大門的牆邊,他拿出大門鑰匙稍稍側身地把大門打開,然後又將趙文軒摟進懷裡帶進去,一手拉扯前輩脖子上的領帶,一手解著自己的西裝外套鈕釦,嘴唇仍流連在前輩精緻的鎖骨處,邊走邊脫直到兩個人都衣衫不整的當下,才聽到從客廳暗處傳來的鼓掌跟叫好聲。
「哇喔~~好精彩啊~~」
原本沈浸在歡愛中的兩個人全都驚出了一身汗,定睛一看,才發現傅子庵坐在正對玄關的單人沙發上,嘴上還含著一根菸,如星光般的橘色火花在黑暗中一閃一閃,讓趙文軒立刻紅了臉忙把被褪了一半的襯衫拉起來。
而性致正興卻被打擾的段紹譽目前的心情只能用很不爽來形容,他大吼著,「齁!傅小庵,你沒事不會去找你們家孫茜愛愛喔?!來這邊做啥?!壞人好事者,必殺之!你沒聽過嗎?!」
傅子庵口氣涼涼地反擊,「我只聽過辱我兄弟者,必殺之,哪來的壞人好事者,必殺之?!是壞人好事者要被馬踢吧?」
「都一樣啦!出去!出去!回你家叫孫茜幫你暖床去,不然到時沒收到六位數的紅包,當心孫小茜跟你翻臉喔!」
「茜妹妹跟你要六位數的紅包喔?你真要給?」
「當然啊,不然竹馬當假的?」
「那做兄弟的我先謝啦~好啦,不鬧你們了,有消息了。」原本打鬧逗笑的語氣變得一本正經。
趙文軒聽到傅子庵的發言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段紹譽,「什麼東西有消息了?」
段紹譽也收起了不爽的情緒,把身上的衣服略整了整,將趙文軒擁進懷裡帶到大沙發上坐下,朝著傅子庵伸出手,「我看一下。」
傅子庵表情有些凝重地從上衣裡面的暗袋拿一張折成四摺的白紙遞給段紹譽,「目前我查到的就這麼多,你看完了之後,我們再商量一下要怎麼做。」
趙文軒跨坐在段紹譽的大腿上,看著他用兩隻手把白紙打開,上頭詳實地記載著羅瑤的真實出生年月日以及家人,同時還附上了彩色近照。
「原來她真的叫羅瑤,實際年齡才二十四歲,高中都沒唸完就出來工作了,為了償還父親之前的欠債才會淪為婚友社騙婚的工具,好慘……」趙文軒看完了資料,不禁鼻頭一酸,心臟揪結成團。
段紹譽用兩指彈了彈紙張,「還有個小兒麻痺的弟弟要養,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她不做了想收山,婚友社那幫人也拿她沒辦法。但是有個不良於行的弟弟,一旦被人捉住要脅,她能不乖乖聽話?!只是這次被人殺死了躺在警察局裡還掛著之前行騙用的名字,難怪沒人去認屍。」
段紹譽想了想,將臉蹭到趙文軒柔軟的臉頰上,「那為什麼佳偶天成婚友社今天下午打電話來時居然敢跟前輩保證,他們絕對能夠再讓你跟羅瑤見上一面?!太怪了…這件事絕對有問題!前輩你確定還要去赴約嗎?」
趙文軒咬了咬唇,然後從鼻孔哼出一道氣,右手握拳態度堅定地,「要!一定要!不然忠仔也太冤枉了!」
呃……請問一下,忠仔是誰?段紹譽跟傅子庵同時在腦中浮現同一個問題。
沒得到反響的趙文軒看到段紹譽跟傅子庵臉上大大的問號,才不好意思地,「忠仔是委託人的名字啦~我臨時忘了他的本名了…呵呵…」
只見傅子庵嘴角抽搐,段紹譽感覺到有三條黑線正掛在自己的額上。
連委託人本名都能忘,這這這能讓他去赴約嗎?
然後趙文軒一臉奸笑地看著段紹譽,讓段紹譽的小心肝“噗嗵、噗嗵”地跳:我好怕啊~老婆~不要這樣子看著我~
接著把雙手攀在段紹譽的肩頸處,親暱地喊著,「表哥,這次你要陪我去赴約喔~」
傅子庵沒形象地大笑出聲,「哈哈哈~~表哥,表哥吔~~」笑完還不忘拭掉眼角笑出來的淚,「我下次也要茜妹妹叫我葛格~好有情趣喔~」
段紹譽臉孔猙獰地朝著傅子庵的脛骨處用力一踹,而從小就練武的傅子庵抱住根本就沒被踹中的小腿骨裝可憐地哀嚎,「你看看,你看看,這麼暴力的老公,小軒軒你還是跟著我好了,我多有情趣又溫柔~」
「不用,我覺得還是茜妹妹適合你。」趙文軒笑笑地對傅子庵說,然後壓低聲音,「而且我覺得茜妹妹一旦吃起醋來會很恐怖,說不定會用皮鞭將你鞭數十然後驅之別院,或者是將你綁起來用燒紅的蠟燭油滴得你全身傷喔。」
趙文軒活靈活現殘酷至極的“實況轉播”,讓傅子庵腦補了孫茜穿著皮革製的馬甲,足蹬五寸細跟高跟鞋,手裡拿著皮鞭甩啊甩地鞭在他身上的景況,混身不舒服地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滿地。心頭一抖,頭也不自覺地甩了甩,「我就不打擾兩位夜晚的安眠了,晚安。」
(孫茜怒吼:趙_文_軒__!!你學壞了!!幹嘛把人家形容成會拿皮鞭鞭人用蠟燭油滴人的女王蜂樣!!你給我賠來!!我的甜美形象全讓你給毀了!!)
(趙文軒閒閒喀著親親老公削好的蘋果睜眼說瞎話:哪有?)
(孫茜咬著手帕不甘心狀:明明就有!)
(段紹譽奴才樣地替親親老婆擦著嘴旁的殘渣:不然妳可以試試看嘛~反正傅子庵嘴賤的時候不是惹得妳氣得要死?他從小就練武,皮粗肉厚很禁得揍的。)
(孫茜抿唇上彎做沈思狀:真的?)
(拼命點頭舉手做發誓狀的夫夫二人組:真的,真的,騙妳的話,我們兩個會腸穿肚爛而亡。)
(躍躍欲試的孫茜打開電腦開始搜尋相關物件中,在一旁跪地求饒淚眼婆娑的傅子庵拉著親親老婆的裙角:老婆,老婆,我真的禁不起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