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尔阳哼笑两声打开了房门,一把拉进祝义而后反手落锁。
祝义扭开被她抓紧的手腕,质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辟刍的事到底没伤过人我就替你瞒下也无不可。可乔老那件大案我不得不上禀天听,可我并不希望你因此丧命。”
她发现申尔阳身上面上皆有水渍,终究是一个心软用手掌抹去她脸上的水,声音也柔下来,“你去认罪罢,起码,有条命在。”包庇与犯者同罪,可如果她先一步告发认罪就会不同。
“滚……滚出去!”房间里突然响起气弱的声音,祝义被吓到脊背都紧了一下。房内昏暗,她的确没发觉竟还有一人!
是了,申尔阳已有妻室,此处是她的私宅。
祝义收回在她脸上的手,尴尬的甚至想撞墙。
她被臊的面红耳赤,心里将自己骂了无数遍。“咳,对不住,我这就走。”祝义自认虽是随性而为但也是光明正大,可遇见了申尔阳可真是栽了无数跟头。她可是有妻室啊!
申尔阳可能是落了泪,虽然祝义没亲眼看到泪水但她见到申尔阳抬手在眼下擦了擦。她拉着祝义往床榻上去,解开了衣襟腰带。
“抱歉,今日不知你来竟没打扮成你喜欢的模样。”申尔阳戴钗穿裙,皓腕串珠。若不是脸上被泼了茶水,应是施过极为精致的妆。
祝义愣了一瞬随后明白她说的应该是在郊外庄子时,她反常的那副威风打扮。
祝义愣的功夫已经被推到床榻上,屋内响起气弱的谩骂声,可申尔阳充耳不闻挑起祝义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申尔阳还未深吻便抬起了头,眼睛通红一片,“你和梅怡晴……”说完她咬住嘴唇,殷红的唇瓣被咬得失了血色。
祝义跳过这个问题,捧住她的脸说:“那不是我喜欢的模样。呃,我是说在庄子狩猎那次。是因为你本来就那样耀目。”
申尔阳抬手遮起双眼,祝义猛地回去推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要出去了!”将申尔阳推到一旁祝义匆忙下床,一抬头面前站着发抖的黄慧月,也不知这是病得体虚还是气得发抖。
祝义浑身的不自在尴尬行礼,“申夫人,贸然打扰还请见谅。下官这就告退。”
本来有好多话想说,但黄慧月的存在提醒了祝义,有些话有些事不是她能说的,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没有那个身份。
担心申尔阳不假,但她无法停下。
她站在金銮殿外最后正了正头顶乌纱。百官入内,相国将马嘉言交给杜游安顿在偏殿等候。此事一了,就该轮到雷生面圣。想到雷生,祝义往前看去目光落在申尔阳的身上。
事情再一次发展到让祝义措手不及。
根本用不上雷生出面申尔阳和金淼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乔老的罪责说得清清楚楚,女帝梅杳玉显然早就知晓并不诧异,她只是借这二人之口说给百官听罢了。
金淼将证据上呈陛下后,皇帝命他二人于朝堂之上公布罪行。申尔阳不得不从,顶着满殿大臣如对她凌迟一般的目光把老师背叛个彻底。
乔老自不用说被判腰斩于市,金淼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唯独申尔阳跪在大殿,梅杳玉命人摘了她的乌纱褪去她的官袍推出宫门。
祝义眼睁睁看着申尔阳一身素衣被御前侍卫拉出金銮殿,她口中轻唤:“申尔阳……”申尔阳路过她时笑道:“没给你立功的机会,我不算输得太惨。”
侍卫脚步不停拖拽着她往外走,祝义看着她的身影莫名的鼻腔一酸,“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