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僧寻到雀鸟发现这鸟妖气缭绕,分明是妖,他祭出法器意欲收服,刚要事成却被那凡人女子打断。她哭成泪人,跪地求他:“莫杀她!莫杀她!”
“妖物害人,施主可千万别执迷不悟!”
袁昔珊从地上抓了一把沙洒向高僧,扭头对那抖着翎羽分外可怜的雀鸟喊道:“还不快跑?”
高僧没有责怪袁昔珊,只念着佛号说句:“我佛慈悲。”袁昔珊买下那沾了妖气的法器,带着法器寻下一位高人。
“大师求您帮我寻一妖物,我有话要问她,别伤她性命就好。”
“大师,请您帮我寻一妖,价钱好说。”
“道长见多识广不知可曾见到过一鸟雀,本是灵禽略带妖气。”
“有一妖贼窃我宝物,特请大师助我寻她!”
你偷走我的一生,为何避而不见?
数个春秋匆匆而过,多年来她忘却自己的名字,若有人问起她的名姓她只答:“随夫家姓花。”
梳妆镜中的丽容不知何时爬上了皱纹,她轻梳柔发徒然掐断数根银白。她回想昨日求一术士,那术士问她到底寻妖作何,编了无数次的借口令她磕磕绊绊说不清楚。
唉,容颜老去难续前缘,当初想质问她为何离去,如今仅想知晓她是否安好,可曾还记得她?
她抿出个笑容眼尾眯出几条纹络,她拨了拨腰间沉甸的锦囊,用万分温柔的语气呢喃:“你饿不饿啊,花花。”
最后二字用气音吐出,徒令喉间发涩。
窗外立着一只灰扑扑的麻雀,豆大的眼珠盯着房内的中年女子不放,它啄了两下树枝,也不知是否在进食。
那中年女子梳妆完起身出房,麻雀扑扇翅膀离开枝头。倏然那麻雀被捕网兜头罩住,雷生捏着麻雀阴森森的开口:“想她就去见她啊,嘿嘿嘿,畏手畏脚的浪费了凡人的半生。”
她怎敢去见?沾染妖气不说还有雷生步步紧逼。那雷生似猫逗猎物,抓了她吸食她的灵气饮她的血肉,养好了就放出去几天,而后再追捕过来。
每一次她一见天日不顾伤痛的去寻袁昔珊瞧她一眼,可从前不如今日这般好运,并非每一次都能寻到。她没有半句怨言,因她知晓这傻姑娘一直东奔西走的是在寻她啊。
“秦襄你过来。”
那毛头小子畏惧不安缩在管家身后,秦仍命数已尽,他能安稳一生没得报应皆是因为养着雷生替他挡了业债。他伸出手对着秦襄招了招,安抚说道:“你莫怕,过来。”
凭霄雀落地化作四足兽将禁锢她的锁链挣扎得尽快断裂,秦仍掀开眼皮怒斥雷生,雷生这才渡妖力于锁链将凭霄雀打回本相。
雷生拿出两根尖锐钢钩其上布满符文,他将钢钩递给秦襄,秦仍对秦襄说道:“你莫怕牠,你去,钩住这鸟。”
秦襄鼓足勇气抓着钢钩穿透了凭霄双翼,鸟鸣啼叫。他果然不再害怕这鸟,眼中露笑。
秦仍最后说道:“雷生,我对你有恩你要继续报答我的孙儿。秦襄,这灵兽留给你,牠虽一身是宝但要珍惜,别轻易弄死了。”
那华丽如宫殿的楼阁成了凭霄的牢笼,她身上妖气愈渐浓烈,并非皆是受雷生影响大多是她心生怨恨,无尽不甘。妖化的她不再是如雀鸟般灵动,她本相体型见涨,模样慑人。
又不知阁楼外又渡多少日夜春秋,一日夜中她感受到术法波动顿时心生恼火,还伴随着强烈的不安。她怕,怕又是珊珊求了术士来寻她。
千万别来!
她口吐人言诓骗秦襄说是那术法乃是正道修行之人施出,那人身带官印许是朝廷派来调查旧案钦差,那人已探至秦宅你祖父的罪行要公之于众了!
她满口胡邹只想让秦襄莫怀疑到其他,毕竟若真是袁昔珊请来的术士一定会寻过来,届时秦襄发怒指不定会对袁昔珊做什么。
秦襄怕得喊爹喊妈喊祖父,他怕继承的家业徒然消逝,又怕替祖辈担罪。他知晓祖父与当时朝中重臣的勾结,祖父赠那人延寿仙丹得那人倾力庇佑,百余条人命的大案都压得下来。
管家劝他写信给京都再求那人庇佑,当时他顾虑那人已年岁太大,因此信至那人最后收的关门爱徒——申尔阳。
最后没等来小申大人的回信,倒是让雷生给跑了。他慌慌张张只说天降临便化作一股黑烟逃出城去,秦襄怔然,这小小县城怎会有天?
楼阁内的凭霄雀没有妖力镇压震掉了挂在墙上的铁链,秦襄焦头烂额顾不得逃走的雷生带着管家去囚住凭霄雀。
凭霄雀尖声啼呖他担忧被他人发觉,情急之下忘了祖父的嘱咐,一柄匕首插进凭霄雀的喉咙。
“莫出声!你这废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