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这么近距离眯着已经睁不开的眼去细细看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呼吸。
“好漂亮……”说到好漂亮时,周雾觉得箍着自己的手臂徒然收紧,像是一个对方不喜欢的词汇。
哦,男鬼,都不喜欢被说漂亮的。
周雾十分善解人意换了一个词:“俊美……”
周雾盯得出,加上酒意,一直看到觉得眼前放白光,窒息,周雾才恍然回,大口喘气,手脚都用不上气,像是一片软皮子瘫在陷下去的褥子里。
“好看……你好漂亮。”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亲吻,像是要吞了人似的,将周雾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憋死在床上,一直到周雾伸手去扇他的脸,才停下啦。
软绵绵的一声:“停下来……”
但是周雾软手软脚,扇脸反倒像是挑逗似得,压根没任何用处,也不知道扇到哪儿,手心湿湿的。
周雾力竭,伏在枕上:“要吃快点,我睡着了就不痛了,最好整个人直接全吞掉,还是你已经吃过了……?”
他留下一句话,就直接昏睡过去。
烛火明灭,百里弃看着怀中已经紧闭眼睛的周雾,冰凉的指甲忍不住伸手去碰。青年仿佛是上好的料子,满手滑腻,他爱不释手地抱着,掐进怀里,用鼻尖顶了顶周雾漂亮的侧颈。
烛火仍旧忽明忽灭,清晨的一记鸡鸣响起来,洞房内仍旧昏暗,百里弃将周雾抱着不撒手,换了个对方好躺的位置,肩窝枕着自己的手臂,盯着对方的睡颜,没有入睡。
快天亮时,周雾醒了一会,酒意未消翻了一个身,拱进了一片寒凉中。双手被大手拢着什么,那只鬼在他耳边腻着,蹭着他,好不容易才发出低叹声。然后周雾在令人窒息的吻中,又昏睡过去。
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总感觉浑身上下都被寒气给侵入,一会醒,一会半醒半梦,然后再醉得看不见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周雾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猛然醒来,耳边是何海的声音。
“还没退下去吗?怎么烧得这么严重。”何海担忧道。
杏眼睁开大大的,看着天花板,意识有点运转不动,身体感觉也动不了。
最直观的感受:腰疼。
不是那种被揍的疼,而是从里至外的酸疼,就像是广告里说的,腰肢发软乏力,酸疼发虚。
他隐隐回忆起什么,完全无法面对。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恐惧,还有的就是羞耻。
不过很快,他就烧得有点意识不清,暂时想不起这些。
队医也有点忧虑:“普通退烧药不行,得赶紧找医院住进去,吊水打针。”
吴尧手掌心贴上周雾的额头,烫手的热度传来,加上周雾已经意识有点不清,他着急道:“得快点想办法。”
何海略一沉思:“走吧,连夜出去,刚刚后勤部小王已经给我来电话,说道路已经通了。”
节目组带了急救药,吃了退烧药后,周雾热度还没下去,他们收拾了东西,连夜出了山区,被背到医院时,医生批评道:“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来?”
一阵退烧针下去,冰凉的液体进入血液,让迷迷蒙蒙的周雾浑身一个激灵。
护士小姐姐给周雾额头上贴上物理降温贴,虎宇将他把姿势摆舒服,吴尧给他盖上厚厚的小毛毯。
节目组还要回台里复命,剩下吴尧和丁诚两人守在周雾旁边,拿出葡萄糖饮料,插了吸管给他喝。
隔天中午,周雾终于感觉到身体舒服了一些,睁开眼找吃的。
一睁眼,他就看到床边摆满了水果和鲜花,自己活像是某个大人物似的。
吴尧刚出去打盒饭,推门进来就看到周雾醒了,立刻高兴地凑过来。
“可算是醒了,周雾同志,你可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吴尧走了过来,关切地碰了碰周雾的额头,“还没退啊。”
浑身发了汗的周雾软绵绵的,浑身乏力,身上还感觉热,声音有气无力:“有点饿了……”
“想吃点啥?”吴尧关切地问,周雾这几天可吓死他了。
周雾想吃大鱼大肉,可有心无力,举起食指半天,最后指了指隔壁病床的馄饨。
“行,鲜虾云吞怎样?”吴尧打开外卖软件。
一碗鲜虾馄饨,周雾吃了三分之一就觉得吃不下,虚得很,最后被吴尧灌了点汤,又躺下去睡。
医生之前给周雾诊断时,不止说了发烧受凉,还说肾虚阳虚。
周雾当时在听,一下子耳朵就红了。
他被那只鬼拉去洞房时,被闹得一晚上四次,其他地方都还好,身后也没事,就那鬼一个劲儿那啥,应该是在吞了他的阳气……
原来真的有男版小倩……
身为直男的周雾,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他一个母胎单身的直男,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
被子里周雾绞着手,内心百感煎熬。
好在那时候他是酒醉,可以让酒精背锅。
吴尧等周雾睡着,出了病房打电话:“没事,他醒了一下,吃了点东西,护士说应该快退烧了,但是那啥,能报销不?”
他满意地说:“行,反正得给点补偿,我们家雾雾都这怎样都算工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