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茗儿却又咧嘴一笑道:“公子定舍不得小的,公子还要靠小的传话呢。”
荀安恨得上前拧他嘴:“你这浑厮,说起来我们公子还欠你似的!平日里赏你的银子、锦缎和酒还少?如今还被你赖上不成?”
陆子岚笑:“算了算了,我能不知这贼囚的鬼心思,你先起来,如你所说,湄儿果真同芸姊姊说这胎疑是澹台宴的?”
螺茗儿道:“听得真切,我查了房事录,赶上正月新年,主子迟了一个月的月信,那月也不曾请脉,后来便养起外室来,这日子赶得倒也巧,那前后主子也去过各屋留宿……有日来花容阁,还赶上吕主子和庚官人在侧侍奉,皆有记录……”
陆子岚嫌恶皱眉,不愿再提那档子闹心事,打断道:“好了,如此说来,这院子里竟是没人不有机会了!这样也好,落不了主子便都算到那王爷头上,他白白有个嫡女养……哎,也罢,你早些歇去吧,叫人看见也不好,跟荀安区捡些胭脂水粉给你讨姑娘欢心去!”说罢摆手,螺茗儿只好谢恩打躬,随荀安去了。
而此时陆子岚心下却想,那日三人同湄儿共欢之景,忽觉这庚修远的胜算最大,登时四肢五内皆不自在起来,思前想后,竟整整一宿未眠。
次日一早便找来吕元翰问孟湄这几日脉象,又道:“你这几日辛苦,只是不知这诊的孕月是否算准?”
吕元翰为难道:“此事唯有估算,且上月月事推迟,耽搁诊脉,恐也有差池。”
陆子岚便将那疑心盘出道:“依吕弟来看,湄儿这一胎合该是谁?”
吕元翰道:“那本房事录虽不能作准,但依我推算,王爷和澹台公子多有时运,若是说其他人等,也未见得没那个福气,只是此事往往主母最知底细……”
陆子岚见他说话只挑最适宜的讲,好没意思,只借故要补午觉,便遣他去了。
吕元翰出了花容阁便碰上庚修远,那庚修远提了个食盒,先打了个躬,似是寻他半晌,见了便恭敬道:“听说吕弟搬到正堂后院,恭喜恭喜。”
吕元翰回礼道:“庚官人客气,搬至后院乃王爷旨意,照料主母人人有责,何喜之有?”
庚修远笑:“自然是恭喜吕弟助孕一事,此乃头功,其二,吕弟为湄儿诊出喜脉,自是喜上加喜,再次,吕弟此次若能为湄儿顺利生产,更少不了府上嘉赏,老太太那边再一高兴,兴许吕弟就晋个贤内助,成了王爷的左膀右臂,往后我等便承吕弟照应了!”
吕元翰忙道:“庚官人折煞小人,小人不敢,慢说这头一遭助孕不敢邀功,便是诊脉照料生产皆是小人份内之事,怎地就敢平地邀功,庚官人莫要再说这话,小弟实不敢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