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贝唯西点头,“她住右手边那个房间。你别看这儿旧,跟我合租的两个室友卫生习惯都挺不错的,也不难相处,厨房浴室打扫得很干净,住得还算舒心。”
“还舒心呢……你网课都没法上,”凌谦说,“这样肯定影响学习。”
“偶尔罢了,”贝唯西说,“刚才在讲错题,我那些都会,不听也行。主要是你难得来,我也没心思再听。”
凌谦红着脸扭过头去:“偶尔你怎么那么熟练?”
贝唯西挑了一下眉毛,有些浮夸地说道:“哇,才两个多星期没见,越来越聪明了呀,那么会观察细节?”
“你这样下去……”
“放心吧,”贝唯西笑着打断他,“对我有点信心,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挺好的。”
凌谦刚要再说什么,突然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了贝唯西方才所敲打过的那面墙壁。
似乎隐约有些声音从那儿传了过来。
虽听不分明,但那绝对是个女声,断断续续的,饱含情绪。
贝唯西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那原本若有似无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大,一阵又一阵,或急促或绵长,还夹杂着一些课上没学过可大家都懂的日语词汇。
凌谦僵硬地把视线挪回了贝唯西脸上:“这是……”
贝唯西快速起身,半跪到床上再次砸墙,比方才更用力许多。
“老兄,能不能开小点声!”他大喊,“天还亮着呢!”
隔壁那男声不以为意,语气兴奋:“贝哥这个好正,你快过来看看!”
眼看凌谦脸都白了,贝唯西终于急了:“正你个头,我这儿有客人呢!你戴个耳机行不行!”
“我耳机坏了!一边不出声,没感觉!”
这房子的墙壁未免太薄了,两人隔着墙对话简直毫无障碍,由此可见,日常必然没什么隐私可言。
贝唯西听完,拔下自己电脑上的耳机,打开门冲了出去。
凌谦伸长了脖子,看他走出房门后冲到隔壁,也不敲门,猛地打开房门把耳机狠狠丢了进去。
里面的汉子还在喊着“痛痛痛”,他用力把门关上了。
当他回到房间,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尴尬。
好在怪的声音终于没了。
“那个……”凌谦皱着眉问道,“你们俩经常一起……那个……鉴赏吗?”
要不然那个男的怎么叫他过去叫得那么顺口。
“我哪儿有那么闲啊,”贝唯西坐了回去,“我在看书的时候听不见旁边的声音,他看我也不知道。”
凌谦将信将疑。
正常男青年,看这类片子或者聚众看这类片子,都再正常不过,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贝唯西没理由不承认吧?
“我还打算明年成为你的校友呢,”贝唯西说,“时间对我而言可是很宝贵的。”
凌谦决定相信他了。
“可我还是觉得这儿不太好……”他小声说。
“我觉得好就行了呗,”贝唯西说,“再贵我也租不起。”
“这里一个月多少啊?”凌谦问。
贝唯西很警觉:“不用你替我出。
“不是这个意思啊,”凌谦摇头,“我是想说……你可以在我家租一个房间……我就收一样的钱呗……”
贝唯西迟疑了几秒,摇了摇头:“算了,我嫌程浩渺太烦了。”
凌谦撇了下嘴,心想,那我赶他出去好了。
“你上次和我说,他哥来找他,后来怎么样了?”贝唯西问。
凌谦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几天,凌谦刚跟贝唯西发消息吐槽过。
程浩渺的哥哥在他下课时毫无征兆出现在他家门口,以一种礼貌却又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要求跟程浩渺见面。
凌谦这人平日里遇强则强,可看着他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犯怵,不敢造次,当即便把程浩渺给出卖了。
程浩渺这小子,在他面前总爱说自己亲哥坏话,一副不屑又不齿极为嫌弃的模样,可真见着了本人,怂的一塌糊涂,变得极为老实,连背脊都挺得笔直,一副乖宝宝模样。
两个人关起房门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凌谦都做好心理准备送别程浩渺了,谁知程浩渺的哥哥压根不是来逮人的,半个小时后便独自离开了。
“你肯定猜不到他干了什么。”凌谦对贝唯西说。
贝唯西露出了复杂的色:“不至于吧,他们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