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蝶。”
“嗯?”我转过头。
藤球灯暖暖的灯光,零碎地洒在他的侧颜上,线长且低垂的睫毛,都跟着镀了层金光。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在医院里,你总是给我削苹果的事?”
我点点头:“嗯,说过。”
“从那以后我就对苹果有心理y影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吃苹果。”
“……”
他又笑出声,看得出心情很愉悦。
“那时候我爸妈很忙,他们没空管我,虽然我生的不是什么特别重的病,但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吧。”
“哦!”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我妈之前跟我说的,那四个月里几乎没有家人来看他。
“然后你呢,我算算,那时你应该只有十多岁,话特别多。”
话多?
小孩子哪个不话多。
我从鼻子里哼出声。
“那时候我不能下床,但你能,我也算是被你和你父母照顾过,说起来一直很感激,想亲自去一次你家里,和你父母吃顿饭,好好地道一次谢。”
“啊?去我家?”
鄙人小小寒舍……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他转过头,情专注地看着我,“既然你都见过我爸了,那我不能去见见你爸妈嘛?”
“啊哈哈,当然,当然行。”我悻悻地笑,“那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和我说?”
“开始没认出来。”他说,语调很轻,“但长相总觉得熟悉。”
“孽缘啊。”我感慨。
“这世界很小,缘分总是很妙。”他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语气说,然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点缀着的几颗星星,“于是我就去找当年见过你的人,想求证一下。但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们都忘了。”
我眉毛轻挑。
“最后迫不得已,我只能托人联系医院里管理档案的人,那些档案一般是不给别人看的,所以稍稍麻烦了点……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你当时喜欢我吗?”
我眨眨眼,单刀直入地问。
他愣了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突然地问,然后点点头,“喜欢。”
“为什么?就因为我会削苹果?”
“……那肯定不是。”他有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接着说。”我捣了他一下。
他想了下,像是短暂地陷入到了某种回忆,然后又很快清醒过来,说:“你知道,乐观的人很容易吸引别人吗?乐观的人看起来,总是很漂亮。”
我被他说得脸上有点燥热。
没去接他的话,手指在被子的布料上搓来搓去。
“我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