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我的腿……”
“打了两根钢钉,可能一段时间无法下床,不过恢复得好的话,以后走路不成问题,就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周煜眼里血丝尽布,看得出也熬了一段时间,可能看到她平安无事,总体情还是放松的。“你爸妈在来的路上了,我先给他们发个消息告诉你醒了。”
周煜雷厉风行把要点告知,茹茵不由松了一口气,昏睡前曾想过最坏的结果是截肢,看来还能留个四肢健全。
“你刚刚跟谁说话?”
周煜握手机的手顿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你好好休息,想吃点什么吗?打了三瓶葡萄糖,现在已经第二天中午了,你也该饿了。”
“你表嫂她……”
“她没受伤。”
周煜说的确实是部分事实,也是他想强调的部分,茹茵浑身酸痛,仍扯出一丝无力的笑,“我摔断腿,又不是摔坏脑子。”
话里无助的怨气昭然若揭,周煜无故成了标靶,承受了她无处发泄的怨怼,他却无半点冤屈的恼意,俯低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巧把话题带开。
“我让阿姨做了点汤和粥来,没想到你醒那么早的,我给你凉一下。”
看来周煜打点得十分妥当,她住的是无人相扰的单人病房,除了刚才门外的争吵,几乎听不见其他噪音。
身心受挫,茹茵整个人蔫巴巴的,像伤腿一般被厚重的石膏禁锢着,连父母来了也不想开口。蓝父蓝母也没提及其他伤者情况,不知是周煜故意隐瞒,还是他们讳莫如深。
唯一轻松之处可能在樊星辰偷偷探视之时,他会避过其他人在之时悄悄潜入,给她讲各种半冷不冷的笑话,但通常呆不了多久,又得离开,为此他总是闷闷不乐,觉得茹茵被看得太紧,跟个犯人似的。
无心之言刺中茹茵心事,整个人又像着春雨浇过的朽木,渐渐发霉起来。
到后来连樊星辰这一抹亮色也没了,因为茹茵出院了,周煜主张她在他家休养,也有足够地方供她父母来探访休息。因着那个叫人心惊的意外,茹茵连他也无法面对,总觉得他跟那个女人有所牵连,总归对她是有埋怨的,不然也很心梗。在她的坚持下,茹茵跟父母回临城的家休养,这样父母可以工作和照顾她两不误。
周煜只得随她去。
如此便开始了异地,茹茵心有阴影,对人也不甚热情,周煜这边事物繁琐,也鲜有空闲,半月下来,竟然跟半分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