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愤愤的对着谢宇抱怨:“哪家儿媳妇跟你媳妇似的?一天都不见她伺候婆婆,钰儿她什么时候来看过一眼?”
自从搬到别院后,谢夫人每日都要念叨一遍这些,谢宇心里觉得烦,又不能叫母亲闭嘴,只好说想看儿子。
守在一旁的阿奴连忙把儿子抱给他。
谢夫人还在说:“你自己看看我这里才几个丫鬟?她那里多少?背着我们吃好的用好的…宇儿,娘也不是眼红儿媳妇什么,可钰儿才多大?阿奴也怀着孩子,她们母子两个才是最需要照顾的呀。”
阿奴拉了拉谢夫人的衣袖:“阿奴已经有四个丫鬟了,阿奴够了!阿奴可以照顾好自己。”
谢宇逗着儿子没接话。
谢夫人半天自说自话,气恼儿子不向着自己:“今日也不说去哪就出门了大半天,你说她干什么去了?”
听到这话,谢宇终于有了些反应:“没带丫鬟?”
谢夫人精一振:“带了望月和金叔。还避着金叔,金叔都不知道她见谁去了!”
“哦。”
谢宇回朱瑶玉房里时,朱瑶玉已经蜷在被子里睡着了,枕边还摆着她今日买的面具和布人,桌子上散落的是她今日买来的零食。
谢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如果是谢夫人和阿奴,不管他回来多晚,都会等着自己,她们两甚至白日里都惶惶不安,需要看到自己才能稍稍定心,因为自己是她们两唯一的依靠。
谢家一番变故,几乎每个人性情都有所改变,连母亲都变得似寻常妇人般爱斤斤计较。
只有朱瑶玉不受干扰,活的依然自我,就是他不回来,她依然吃的好玩的好睡的好。
入目的这满室的富丽堂皇都在清楚的提醒自己,没有自己,她确实能过的很好。
总有种她即将飞出自己手心的错觉,谢宇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里既不安,又怨恨,她为什么不学着阿奴和谢夫人那样,赖在自己怀里撒撒娇呢?
张婆子轻手轻脚的端了宵夜进来,一碗骨汤面。
谢宇在张婆子脸上转了转,心里想起谢夫人的话,走出屋子:“哪个是望月?”
守夜的丫鬟都是轮流的,今日正好就是望月守夜,她一脸懵然的给谢宇行礼:“奴就是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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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朱瑶玉认真的琢磨了茶叶铺的事情,拿了纸笔又写又画了半日,倒真的勾勒出了一个计划。
吩咐婆子给谢夫人递话,她要出城寻朱夫人。
她急着想跟朱夫人分享这个事情,若是朱夫人也赞成,她就放开了手脚去做。
而且她还好那不轻易来铺子的掌柜,还有茶从那里供应的,底价又是多少之类的,这些都得朱夫人为她解答。
“望月随我出去。”
朱瑶玉让明月把昨日买的点心也拿到马车上去,她要在马车里闲着没事吃。
张婆子对着朱瑶玉欠欠腰:“望月昨夜守夜好像是着凉了,现在还未醒呢。”
说是守夜,其实都是拿被子睡在外塌上的,而且只是守半夜,朱瑶玉皱眉:“去请大夫来把脉。”
张婆子眼闪烁了一下:“一个奴婢请什么大夫,捂紧被子,汗发出来就没事了。”
不请就不请,随便她们,朱瑶玉急着出门,无心再过问这些琐事。
十分不巧,朱夫人居然不在,她心血来潮带着丫鬟婆子上山摘梅子野果玩去了。
朱瑶玉听着心动,是不是很好玩?索性也步行穿过田野,想往山里走,没走多久就和气喘吁吁发鬓微湿的朱夫人迎面而遇了:“玉儿,你来啦……”
“娘,摘果子好玩吗?”
朱瑶玉往丫鬟手里的果子瞧了瞧,想拿一个尝尝,被朱夫人夺了去:“不能乱吃,这些果子都还没洗,等丫鬟们收拾干净了你再吃。”
“下次我跟娘一起去摘果子玩。”
朱夫人扶着腰喊累:“不去了不去了。”
回庄子朱夫人就趴下了,朱瑶儿凑到她身边,一股脑的把她的想法跟朱夫人说了一遍。
朱夫人板着脸不同意她抛头露面去弄生意,自己手里仅剩的银钱已经够养她一辈子了。
朱瑶玉失望极了,按耐住不提,又问茶叶铺的事情,原是江南盛产,由商队南下,几个月固定提一次货。本来就是空铺子,放着也是放着,何福将空铺子分给几个管事,也没想着挣大钱,能养活铺子伙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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