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打你的理由。就凭你是那个跪舔黑手党的狗杂种的女人,我就可以把你的头摁在雪里打无数次。”
多瑞莎拿过伊莲娜捏好的雪球,又朝着周雨的脸上砸了过去。她跳到旁边,险些没躲过。
“请你停下好吗?我听不明白你在讲什么,我不认识你,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周雨气促道。
谁知多瑞莎根本听不进道理,只知道把雪球往周雨的脸上砸,狠狠地砸。
“伊莲娜,给我抓住她,别让她乱动。”
伊莲娜看了眼同伴,有些退缩,也有些惧怕她。无奈抵不过多瑞莎恶狠狠的眼,一把从后面抱住周雨的腰,用了很大力气把她抱举了起来。
在雪天跑了那么多路,周雨早已丧失力气,更别说反抗。这两个外国女人身高卓群,后面抱着的也将近一米八,她就像小鸡仔被人抬了起来。
多瑞莎猛地朝她脸上砸雪球,砸到周雨大脑晕眩,就快看不清前面昏死过去。刚长好的鼻黏膜又被蛮力破坏,鲜血再度流出,滴落在雪地里。
她砸一句,便骂一句,最后骂到自己也哭了出来。
“我的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没有他们,我也不会被卖到这里。都是你们这帮跪舔的狗杂种,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都怪你们……”
“都怪你们…”
都怪她。
周雨早已听不清多瑞莎在说什么,脑子里雪球打脸的“啪唧”巨响,被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没等获得自由,就死在寒冬的雪地里。
不知何时,她浑身猛地被人一松,整个人跌落在雪里。扭打着的嘶吼声无端闯入耳膜,一种极致绝望的呐喊,歇斯底里,愤怒至极。
在黑暗中昏睡久了,周雨慢慢睁开眼睛,太阳穴是撕裂般的疼痛。其实早已不剩力气去挣扎,她感觉很累,这么活着实在太累了,如果就此死去,也许是幸福的。
她死了吗?
刺眼的光侵入瞳孔,却见上方有无数个脑袋,朦胧中也走过很多个人。有的认识,有的压根没有见过,只是现在最想见的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
周雨呢喃着,听着却像不着调的呻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打起来。”文森特凑到她的耳边,“雨?你还清醒着吗?”
她仍重复着胡乱的呻吟,没有丝毫意识。
文森特又问了一遍,依旧得不到回复。
倏地,周雨抓上他的手,难受地扭头,终于吐出清晰的语句:“走……走……带我……去见特洛伊……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文森特无奈地看着周雨,见她在满脸鲜血里痛苦地呻吟,只能叹气道:“他跟你一样,也躺在地上。琼要心疼了,她的小头牌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血流得比你还多。”
“你们真的不让我和琼省心,我本来是让特洛伊调教你,谁知什么也没学会,倒是打架斗殴学得有模有样。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路易斯先生知道。不然,我们都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