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怪风,晃荡了很久的门板终于放弃了挣扎,倏然拍合。
“嘿!这门儿......”
白焱焱表现得比桂圆还受惊,瘪嘴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别人在听,才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地转过头。
......十几年前的变故?
自从桂圆来到茕兔族,已经是不下两叁次地听到这个词了。
在白也也的口中,那场变故造成了茕兔族不少家庭的骨肉分散;在白绵绵的口中,那场变故使得白焱焱兄弟二人失去父母;而在白焱焱的口中,它似乎又和蛇兔两族的结盟有了关系。
叁番两次的触及已经完全吊起了桂圆的求知欲。
白焱焱似乎也被桂圆之前的那番叙述勾起了谈兴,他再次瞄了一眼木门,清了清喉咙。
“其实关于那件事,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周围的人好像是怕我和淼淼伤心,都不在我们面前提这件事。
但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那有什么,恰恰相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才真叫个难受!”
白焱焱控制着力道轻轻一拍桌子,桂圆想起自己得知苍狗的隐瞒以后郁结于心的滋味,也感同身受起来,跟着连点兔头。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我就说么!比起每天都深陷在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怜悯眼里,我宁愿知道真相以后再痛苦纠结!”
得到了听众的支持,白焱焱兴致高涨,喝一口茶水,眼隐晦地飘向天空,接着吐露。
“好在小爷......我聪明,这么多年来,旁敲侧击之下,倒也获得了不少信息......十六年前天上发生过一场祸殃,这事儿你知道吧?”
十六年前天上的灾事?
算算日子,桂圆今年也才十六岁,白焱焱所说的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尚在襁褓,自然不可能知道。
右前蹄抵着下巴仔细回想了许久,肯定记忆里身边的长辈也没有提起过类似的事件,桂圆遗憾地对着白焱焱摇了摇头。
“嘶......要不怎么说日月朝的人日子都过浑了呢!天狗食月,月蒙阴,那是多严重的事故啊!在茕兔族,咱们可是已经把这件事儿刻在大事碑上了!”
白焱焱恨铁不成钢地嗟叹几句,由于文化不同,桂圆无言以对,只能尴尬地笑笑。
好在他没有就此深谈下去,说完这话,便色一凛,言归正传。
“十六年前,月食还没发生的时候,咱们族里就有观月师推测会有大事发生。
那位前辈向来料事如,再加上月食实在太过不祥,所以预言一出,就有许多村民坐不住了。”
“坐不住......是什么意思?”
白焱焱尚在滔滔不绝,桂圆发问,他的色一僵,拇指摩挲杯壁,皱着眉头低语:
“你这一问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关于这一点,哪怕是再大嘴巴的村民,也都守口如瓶。目前为止,我也只能知道,当年那场月食引发了村中的一场暴乱,至于为什么暴乱,暴乱的结果又是怎么样,我都不得而知。”
“茕兔村的村民现在都安居乐业,难道不就是暴乱的结果么?我猜,应该是暴乱之后,大家握手言和了?”
桂圆显然无法理解白焱焱的说法。
“哎,不是这么说的,村子里现在的确太平无虞,可是,可是......”
描述不出来怪异的点,白焱焱急得抓耳挠腮。
“可是什么?”
转折之后一定是重点,桂圆上身前倾,双手合十,期待地看着白焱焱。
“我想不出来......但就是不对劲!”
当着桂圆的注视,白焱焱的词汇库临时告急,在头皮被挠秃之前,他颓败地放弃。
这时候,一直被倾诉欲压制的自控力才后知后觉地浮上来,他一边纳闷于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一边暗自后悔地亡羊补牢。
“对了,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千万别在绵绵姑姑跟前说!之前我有一次跟村里的团团打听,被村长爷爷发现了,他可是跟我耳提面命、叁令五申,要求我不准在绵绵姑姑跟前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