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浅有心在众人面前露一手,唤来家丁付了碎银便画了起来。画笔遇水便浸染开去,不多久便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海棠。这画骨没的技法熟练老成,让一旁的公子墨客也不由得暗自称。
危子墨也计痒起来,一笔两笔勾勒出一只翠青蛇。绿莹莹的,宝石似的,偏生让人觉得这蛇清雅异常。
商家见这画清新脱俗,用纸一覆,倒不愿意送了去,询问起价格来,而后又邀请两人去不远的书坊坐坐,有心是结交的样子。
两人询问苏娆的意见,她自然不阻拦,说是自己出去走走,晌午约着在文海楼喝酒。
两人上了楼才知是刑部尚书的公子的邀约,一见如故,相谈胜欢。
危子墨的哥哥是苏娆哥哥同年兄,进了刑部侍郎。一听是刑部上司家的公子,危子墨也欢喜起来。想着也和这公子哥儿认识一番,日后可照应哥哥也有可能。
“久仰二位姑娘大名。”凌术彬彬有礼道。他娘前些日子还提到了娶妻,两位姑娘也被他娘挂在嘴上念叨了一番,都是世家里有名的“德才兼备”的贵女。
凌术本以为上来的会是两位精通画技的老叟,见是两位年轻姑娘,一时惊异常。并且看着左边着黄衣的赵浅浅,脸上挂火,心动起来。
赵浅浅本是没什么兴趣,只想着陪危子墨来应付过去,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腔。听凌术和危子墨相谈甚欢,赵浅浅听得是昏昏欲睡。她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喝酒听曲儿看杂耍才轮得到她耍宝。
凌术有心结交赵浅浅,无奈这姑娘不领情,正尴尬着。反倒是危子墨是看出了端倪,一时间拉过赵浅浅的手攥在袖子里,语气未变,但气氛是冷了不少。
“我方才瞧见赵姑娘的画没骨,颜色精无一不像,只多着一张纸,就像是树上长着的,可问是姑娘师承?”凌术不死心,夹了片云片糕放在赵浅浅前面的小碟子上。
“勾栏院里的师傅教我的。”赵浅浅一时间只想着应付他,也胡言起来。危子墨一听,用手戳着她的额头,赔笑道:“凌公子莫介意,我这妹妹,说话没个正着。”
赵浅浅的额上被戳了个红印子,委屈得红了眼,狠狠地瞪了眼凌术。复又到危子墨的怀里哼哼唧唧的。“怪不得人说你们诗云子曰的人难讲话”
凌术一阵好笑,又觉得这姑娘娇憨得很。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腔,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我自该讨罚,冲撞了姑娘。”
“这样吧,凌公子要是想赔罪,赶明儿我写了帖子,望日你到花院儿里来找我,你要是来了,我就有心交你这朋友,你要是不来,也好,也罢!”赵浅浅狡黠地笑了一笑。看着这腼腆的凌公子左右为难的样子。
(其实把赵浅浅写得这么没礼貌也只能这样子了,她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于不算讨厌的人也喜欢嘴上占便宜。)
但是凌术也是世家弟子,字典里也未曾有过知难而退的词,咬咬牙也就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