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家的叫住她:“这个月的月钱,好几户的都没放呢,偏是紫檀姑娘倒先拿了?”紫喜见张炜家的过问,转身悄悄道:“你快别问,横竖再迟两天放就好了。”
张炜家的明知故问地“呀”了一声,又问道:“这是为什么,唬得姑娘你这般?”紫喜道:“您别糊涂了,账簿在您那里,一收一支不看得清清楚楚?这几家的月例,谁支的不是明明白白的事?”
其他几位也议论纷纷,马文荐的笑道:“她难道还短钱使,没个足厌,何苦操这心?”紫喜听过这话头,又不愿做了落石小人在背后碎嘴,只笑眯眯地拣了个吃食塞在嘴里。“何曾不是呢,大夫人这几年,只拿这一项就可以翻出几百来了,她的公费月钱又不多花,攒着收来,凑齐了才放。”
“这不是拿着我们的钱,叫主子奴才呆等?”紫喜都答应着,也不表态,几位婆子见她固执,也就放她离开。紫喜为人正派,也有她的小算盘。这几年紫檀沾着伶俐嘴甜的光,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小动作不断,大夫人在时她受了令管管她,如今易主,她便不再插手,省得惹了一身的臊上身。
你说是紫檀没个左臂右膀的怎么施展拳脚?这些个脸皮没厚没薄的好意思现在倒打一把?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径直回去了。
春阳渐好,收过账目后,苏娆想着夜里无人招了紫喜来再做打算。不过她也疑惑着,大夫人临终前托付的是木讷少言看着呆板的紫喜而不是伶牙俐齿的紫檀,不过都是大夫人的意思,她不敢存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