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为lph都受不住这个,颤颤巍巍道:“姜,姜太傅刚进去……”
原来如此,估计正跟太子走剧情呢。
闻曜风虽然没看过那几个嘉宾的剧本,到底心思剔透,能猜出一些来。
他和白淳没有演员经验,又身任这部剧的主角,得靠两个老戏骨带入戏里。
节目组多半是把剧情流程转换成特殊任务,安排其他四个嘉宾按点完成。
一来增加看头,二也可以借此引导所有人走完主线剧情。
阿福跟在后头正琢磨着该怎么演,突然就被拖进了小竹林里。
“!!!”
“嘘。”闻曜风松开手,侧头瞧轩窗里对话的两人。
“太远了,”他有点不高兴:“什么都听不见。”
阿福心想您这加戏天赋真不是一般人,该配合演出的我台词都摸不着边。
“操,”闻曜风蹲着探头看了半天,突然支棱了起来:“姜太傅居然送蛇给他?!”
中隐斋内。
白淳背手静立,淡淡道:“姜太傅,这份大礼……未免心意太过。”
姜且一扬下巴,露出谄媚到几近讨好的笑容。
“殿下,此乃永州蛇。”
他迈步向前,毫无惧色地用掌心触碰那花蛇的头颅,每一句言语都沉着明朗,送进耳朵里极为亮堂。
“黑质白章,触草木则尽死。如啮人……无御之者。”
白淳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柏枝上盘搅的长蛇,浅笑的有几分无辜。
“太傅,您说这蛇剧毒如此,我可就怕了。”
姜且虽然脸上堆着笑,却也在一寸一寸审视着白淳。
他再开口时,声音丝滑又泛着冷,就好像一条蛇。
“殿下,这就怕了?”
“嗯。”白淳颔首:“很怕。”
果真是不堪抬举的蠢物。
姜且面上仍笑着,又用指节轻触了下长蛇的七寸,拢好袖子道:“但殿下,这永州蛇如果作为药引,可治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
“是无药可治的剧毒,也是根除恶疾的良药。”
白淳虽听懂了他的意思,此刻也只坐在古琴旁,拿着一卷诗书慢慢看。
“争斗互噬,不碰也罢。”
姜且眯了眼睛,又走近几步,悄声道:“淳王爷就不想治好陛下?”
“想。”白淳迎视他的眼睛,笑容诚恳:“可我实在无能,虽然委派手下四方搜罗,也听不到半点风声,还白白折了不少银两。”
姜且并不接话,反而更凑近了一些,像是端详不清他的眼睛。
“淳王爷,”他压着气息道:“要不,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老臣来做?”
“那怎么好意思?”白淳面露忧虑:“您在朝里身居重任,近日还被潘丞相日日盯着,别操劳太过。”
姜且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个动作实在轻蔑意味太重。
老臣居高临下,王爷反而像是无关紧要的小儿。
白淳往后缩了一下,轻轻道:“您这样看我,我便又要怕了。”
“怕才好。淳王爷,这朝里争斗,自然比捕蛇更厉烈数倍,”姜且不急不缓道:“殿下信我几分,我便回报几分。”
“那当然好。”白淳温顺道:“金鸩羽的事,自然全都交给大人处置。”
姜且走出中隐斋时,冷冷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竹林,随后扬袖而去。
闻曜风蹲到腿发麻了才站起来,揉揉大腿往王爷书房里走。
“弟弟哟——”他招呼道:“哥哥来看你了!”
白淳正在捧着小云盏喝茶,瞥向他道:“找我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闻曜风赖在他的矮几对面,自来熟地拿袖子转了一圈另一只小云盏,倒了热茶道:“为兄半日见不到你,实在是魂颠倒,茶饭不思,你该心疼我才对。”
这些屁话,他私下真跟白淳呆在一块还真放不出来多少。
今天披了一层角色,真就半真半假地演了出来。
白淳垂眸喝茶,简短道:“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