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安纯把药扔进购物篮,装作没听到,她想从货架边闪身出去却被裴寒拦住了去路,接着,他问她,问她是不是喜欢把自家男人推给别的女人,一点也不心疼人,看他被打哪怕停留个几秒都没有。
“你巴不得我死了好,我没说错吧。”
男人手按着她的肩膀,质问声声落地,没察觉到指尖逐渐势力,直到看清她因为疼痛而咬紧了下唇,微微后退,贴着墙面,隐忍的一句话也不说。眼眸垂落,似是思考,这副模样好像要准备承受他的愤怒,又或是,该如何祈求他下手轻一点而思考如何做出打算。
他喉咙犹如哽了一块石头,无力的垂下了手,却不甘心匆匆掠过,知道他怕自己,却不知道她这么的怕,于是,他交换了所谓的安全,来换取一个真相。
“我不打你,也不威胁你。”
所以,告诉他,在她心中他究竟算个什么。
于是在炙热漆黑的夜晚,她站在角落,盯着地面上跟秒针般一滴滴的血珠,在催促她回答。
几秒之后,她昂起头,泛红的眼眶盯着他。
“你放过我吧。”
“我不会跟你结婚”
“我也没想过要你死只是你把我放了吧,好吗?”
她问,男人没回复,也相当于给了回复,她失落的侧身匆匆走出便利店,等身影消失在巷口时,裴寒隐忍的情绪才终于爆发,触手可及的地方被扫落,连着几个货架子无一幸免,几个货员没把人扯住,纷纷惊叫手足无措的去拦人。
何绅过来看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店里一片狼藉,下午还兴奋的开车跑去买衣服打扮的男人这会坐在地面,旁边散落几个易拉罐,喝的云里雾里的。
好歹是兄弟,刚才花了点时间帮他解决了那伙人的纠纷,警察关押了一堆人,三言两语就把村长职位卸任了,几个男人少说也得判个几年,至于其他在慢慢清算。何绅蹙眉踢了一脚裴二少。
“还没闹够,跑我这来闹?”
“不喜欢你就放手,你知道你的爱多令人窒息么。”
“裴老二,喝醉了?”
裴寒烦躁的收回脚,盘腿二坐,几瓶啤酒怎么可能醉的了,他倒是想醉,省得现在被何绅嘲讽挖苦。
“把人放了,下一个更乖。”
“你他吗能不能少说两句?”裴寒把手中易拉罐你捏扁了一扔。“平时跟个哑巴似得,这会你又行了,来劲了?”
“嗯。”
“操。”
何绅一脸淡然,让店里几个员工先走,明天早上再清理货架。门一关,他在柜台处拿了一包他抽惯了的烟,缓步走进蹲下,拆开包装,给他递了一支,顺带点了火。
裴寒皱着眉,抽了一口,烟缓缓上升,身上的疼痛才算消除了些。
“你知道我这人,对于不实质性的不感兴趣。”
“她让我把她放了。”
“老子怎么可能放的了?别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苦瓜他都爱吃别说酸瓜了。
什么囚禁了人的身体囚禁不了人家的灵魂,全都是屁话。
知道自己啥地位了,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看着眼前的何绅,他恨不得跟他换个身份,好歹他还有回旋的余地。而他,是被钉死了的,怕是要被她讨厌一辈子。
裴寒抽了一支又问他要了一支,这么些会功夫,才恍然察觉到,他好像没办法用物质的东西引起女人的喜欢。钱和地位,这些本质上吸引女人的东西他都有,她却对他半点意思都没有。
男人被爱情冲昏头脑连智商都低了一大截,怎么真的就觉得她起码也喜欢自己了呢?
他想的太认真,烟灰积攒了很长一节,往下落,落在裤子上。
一个盘腿坐着,一个蹲着。坐着的那个沉声总结了一句。
“是兄弟我才提醒你,真的。”
“别跟我一样。”
“别入坑,水很深。”
裴寒语调沉闷,氛围混乱的那一瞬,何绅淡然亲和的勾着唇,周遭安静了几分。
“不是早就入坑了么。”
“是你带我入坑的…你忘了?”
“裴老二。现在劝人放手,有点迟了。”
何绅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毫不留情的三句话把男人打击的失了,在下一刻,收款码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怕他看不清楚似得,解释了一遍。
“赔钱。”
“你让老子赔钱?”
“不多,三百万。”
“你褥羊毛呢?三百万?”
何绅晃了晃牌子,催他赶紧给。裴寒皱着眉把手机摸出来,两三下给人转了账,骂骂咧咧说何绅不是人,起身拿了瓶红花油往外走。
回去了一楼没人,阿姨卧室灯亮着,就听着一老一小窝在一块小声谈话的声音,今晚怕是又要睡在一块。裴寒皱着眉把衣服脱了,用毛巾擦干部分血迹。由于背部肌肉厚实,长期健身的臂膀并不能反手摸到更深的部分,没人帮忙,上不了药。憋屈的坐在那,好半会,叹了口气。
药也不抹了,把戒指盒打开看,拿在手中盯了半天,小指头套进去,才第一个指关节就进不去了。
真的好小。
作者留言:手感太差了,哎。
“只有我死了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