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骨指纤长且如玉般白,被锈迹斑斑的锁链束缚着,却有自我的傲气,没半点受惊,张口第一句话问他要人来了。
叫她纯纯。
玖站在原处,眼眸从他那张细皮嫩肉的脸往下扫去,定格在他被锁链禁锢的手上。
“找她干嘛…”
“接她回去。”
“你是她谁啊。”
谁啊,谁啊你是。你要是敢说出那句话我就
“她男人。”
好的。
那一瞬,他的后槽牙开始抑制不住的发痒,头顶的灯光越发昏暗,巫马玖把手伸进嘴里,诡异的抠了一阵后,唾液顺着指尖扯出一道银丝线。手垂了下去,在身侧微微晃荡。
接着,铺天盖地的杀气霎时涌出,像一群尖叫且龇牙咧嘴的疯狗。何绅被锁在角落,好似某处经出现了幻觉,视线什么都没有,脖颈僵直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
“呵。”
他轻笑,开始考虑他消失后的可行性。
因为人在他手上,虽然公子哥身份特殊,要实行起来后续工作复杂繁琐,如果露出马脚,就会被人查到。
但,也不是不可以。
他连尚都敢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身形快速,力道很稳,指缝中藏着刀片,一拳挥去,男人纯白衬衫被割出一道口子。腹部划伤,血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衣物。
还不够的,还不够的,一点也不够的,他不能说那句话,因为他才是她的男人。
何绅被这拳打在墙边靠着,捂着腹部,视线模糊的同时,自嘲的轻笑。
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跟她一样的处境。除去裸露在外肌肤与汗毛,体内肺腑都冒着寒气。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她向他呼救了。
“你觉得,她跟着你,会幸福吗。”
“她不知道,这间房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男人沉声询问,指缝中的血往外溢出,疼痛难挨时,又被一拳挥倒在地。从下巴顺着脖颈,斜着划开很长的一道口子。
他当然查的很透彻,这个叫巫马玖的,有什么过往。是干什么的,甚至,连他在楠普拉的光荣事迹都查出来了。是被从小训出来当狗一样咬人的猛兽。
他连他们的过往都查的一清二楚,渣都不剩。
所以他急着来要人了,他怕她依赖上别人。
何绅捂着腹部,无暇顾及脖颈与下巴划开的新伤,眉头紧皱,又问着他。
“你回答我。”
这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幸福这种东西因人而异难以定义,但无论怎么找理由,他回答不出来。
“她要考大学的。”
他毫不避讳这么说,眼前的男人突然安静的转身,把地面上沾血的透明遮罩衣穿着,拉链轻缓的往上拉。
何绅盯着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以往清晰的头脑眼下什么都顾虑不着,只考虑了一个问题。
她起码还被光照着,在谨谨有序的社会里逐渐长大,他们共同享受文明国家的政策,补贴,援助,以及自身安全。
但他是不一样的,他的生活环境没有这些东西,也没有经过教育的熏陶,崇尚暴力,武装,且,他没有办法从这种环境中脱身。要给她安全,在有光的地方行不通。他得先把她扯进“暗”里,才能给与安全保护,以及所谓的幸福。
角落的男人沉声质问,玖却一言不发。
遮罩衣外粘着的血缓缓滑落。他清晰的认知只有一件事情。
把他杀了,把他埋了,把衣服脱下,干净一层不染,没有鲜红,在缓缓步上阶梯,开门。跟她暖成一团。
她是他的续命药,没了她他没有任何意义,包括活着。
只是这个男人说她要考大学的。
她要在有光的城市角落一点点发芽。
“遗言说完了?”
巫马玖问,手中的刀片闪着寒光,却听到他补充了一句。
“就算杀了我,我也是她男人。”
“对了,她爱我。”
“你啥也不是。”
好的。
他手一落,速度快,却在那一瞬,门扉突兀的被敲响了。玖身形一僵,回过头去,就见门中央的一小块暗格被打开,老刘性感的厚唇堵在那。
“少爷……纯小姐让你出来。”
房门内,在何绅呼喊的瞬间,巫马玖迅速捂住他的唇齿,手刀一打,他昏了过去。
人在坠落的瞬间,眼眸望着门上打开的一小块格子。看不清脸,却能看着她披散在肩的头发。
“我来…”
接你了。
巫马玖皱着眉快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开门往外走,门顺势一带挡住她的视线。
秋安纯穿着医生给她准备的病号服,脚上一双凉拖,人这会精有些恍惚,下午吃了晚饭后打完针又睡了一觉,又梦着不好的事情,她惊醒后一直等他回家,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是老刘先把蛋糕送上来,秋安纯泪眼朦胧,说不吃蛋糕,穿着鞋一瘸一拐往楼下走。就见个老头守在门口,还不让她敲门,还不让她进。
“我害怕。”
等人一出来,她吓得泪止不住,觉着梦里的场景特别真实,她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玖看了,心七上八下的狂跳,把人抱着往楼上走,不让她看那扇门。
“我好不安…我好紧张。”
她这么说的同时,捉着她的手往心口上按着,那里狂乱成了一团,那一瞬,他安抚,他柔和,他几乎快哭了,一遍遍重复。
“你别害怕。”
也别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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