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灵伸手覆上腰后的素手,按停他的揉抚。
“阿月,与父亲和解,也是放过自己。”
“他不会想见到我的。”
江晚灵轻吸口气,撇撇嘴,不再言语。
次日一早,阳光正好,江晚灵拢着几个孩子,似是故意闹出动静一般,声势浩大的出了门。
从早上她就故意不搭理自己,关山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玩儿哪一出。
碑前,江晚灵带着几个孩子将花束献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妈妈,这里躺着的也是我的爷爷奶奶吗?”
“嗯,这里是若飞的亲爷爷和亲奶奶。”
“为什么这次没有爸爸陪着我们呢?”
江晚灵故意提高嗓门,“因为爸爸呀,还没我们若飞胆子大呢!”
她笃定关山月定会跟来的。
“爸爸害怕什么?”若飞歪着小脑袋,仰着头,阳光耀着她的眼睛,让她不得不眯着眼睛瞧妈妈,旁边的守月忙伸手挡在妹妹额前。
“爸爸什么都不怕,爸爸就是小气,心眼比针小。”
面对江晚灵的词不达意,若飞小脸儿纠结,总想问个清楚明白,扁扁嘴刚要再开口,小小的身子就突然被举高,已经落在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一向只觉你懂事,不曾想竟然在父母和孩子面前这么诽谤我,看来今晚得上家法了。”
江晚灵憋笑的脸突然就冒出了眼泪,也一头扎进关山月另一边肩膀,眼泪全蹭在了他身上。
关山月伸臂轻揽,转头看向父母的照片。
那张坚毅的脸上温柔的笑意,不曾出现在他的印象中。
恍如隔世般,四目相对,一静一立。
“好了,不哭了,母亲看着呢。”
江晚灵蹭蹭眼泪,抬起头,“爸妈,我和阿月来看你们了,阿月出息了,有娃了,还是仨。”说着伸手拍拍思远的肩膀,“这个不是,这次只来了这俩,还有一个在家,下次带过来,一起给您看看。”
“……”关山月无语,掀了个白眼,就父亲那老顽固,确定听她这么说会高兴?
“看过了,走吧。”
“诶诶,我有点累了,要不你抱我下去吧。”
江晚灵噘着嘴撒气了娇,若飞一听,小手臂圈的更紧。
“不行不行,爸爸还要抱我的!”
“你这鬼丫头,我晚上不给你说故事了!”
“爸爸给我说!”
“关山月!你看你女儿!”
守月和思远忙把妹妹接过来抓到自己身后,哥俩轮流的背着她。
“若飞别傻,母亲狂暴了有多可怕你不记得了?上次你可是整整叁天没吃到奶溶豆!叁天!”
关若飞鼓着小腮忍心吞声的小模样,逗的面瘫般的小鞠也忍不住发笑。
“哼!那我便不与母亲计较了!”
“明明是我让着你!”
“妈妈得了便宜还卖乖!”
“哟呵!关若飞!你词汇量见涨啊!守月是不是你教的?思远?是你?”
俩半大孩子一个,其中一个身后还挂着一个粉糯的嘴巴里还喋喋不休的小狐狸挂件,一溜烟跑的飞快。
关山月回头望一眼,碑上的母亲迎着阳光笑意温雅,转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女,轻笑笑。
所谓放下,不知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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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木心
结尾引用木心先生的一句。
时隔多日,再写关山月,关山难渡,月光可至,关关姓名来由。
希望大家喜欢,感谢大家听我讲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