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父母电话时江晚灵就有些懵,等关山月刚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他怀里。
“小心些!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关山月脸上带着嗔意,话里也带着埋怨,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我妈妈打电话来说,奶奶今天……”
“嗯?”
“去我家提亲了……”
“嗯。”关山月捋捋她的额发,继续说道,“只是你现在在我这边,有些坏了规矩,不知道父母亲会不会怪罪。”
怪罪是肯定要怪罪的,电话里已经听出母亲的些许不满了,主要是因为她没有提前知会,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要是知道她一声不吭有了崽……
关山月看起来也有些许懊恼,“还未议婚,聘书礼书未到就直接上门提亲了,父母亲怕是有些不高兴……可是晚灵,我是一定要娶你的,明日到你家里,我想直接定婚期,你意下如何?”
“我……都听你的,我也一定要嫁你的!只是……”
江晚灵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关山月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拉住她的双手。
“别想那么多,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原本江晚灵最近是沾到枕头几乎就立马睡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脑子嗡嗡的有些失眠。
她睡不着,关山月自然也别想做别的事,被她缠着讲故事,遂合上了手上的《怀孕知识百科》。
只不过她想听的是儿时妈妈讲的《睡美人》《小美人鱼》一类的童话故事,不成想关山月沉默几许,清了清嗓子,一张口就到了北宋时期……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忆起当年往事,场景……”
“关爸……除了《四郎探母》还有其他故事吗……”
“《锁麟囊》?”
“……也是京戏剧目?”
“嗯,幼时偶尔会陪着外公去看戏。”
“说起外公,我记得容临二叔曾说,容临外公的老宅仓库设了旁人不得进的机关,是门遁甲吗?”
“没那么玄,只是师父闲来喜欢做一点小把戏,吓唬旁人的罢了。”
“那怎么你们话里话外听起来,任何擅闯者都不得善果的样子。”
关山月看着腻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不语,灯晕下笑的有些暗昧,江晚灵如梦初醒。
“啊!是你这老狐狸做的!”
男人轻敲她的额头,“这么大声做什么,师父做的小玩意儿防君子不防小人,我不做点手脚,如何守得住。”
“关爸,你是早就知道坏人是容临二叔了吗?其实当日,我还以为你会置他于死地的。”
江晚灵说着,很自然的抓着关山月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男人摸着鼓鼓的那处轻轻摩挲。
“此事我暗中一直有所追查,只是容怀谷心计颇深,背后毒枭势力庞大,虽有所怀疑,也抓不住切实证据,后来容家露出端倪,容怀谷当机拉上容怀虚和容成做垫背。当日你开口要扣结,容怀虚刚要松口就被他打断回绝,我已断定幕后黑手是他。只是做事都要讲个证据,军队里这些榆木疙瘩轴的很,不让他们信服,容临如何立足。”
女孩儿仰起头,看向枕边人,又往他怀里窝一窝。
从家人到身边人,只要是自己在乎的,他都帮自己盘算谋划。
“关爸,曾经我原以为世界就是这么安稳美好的,即便有挫折,不等我走几步就豁然开朗了,如今回首我才知,是你让风雨绕过我,只浇到你一人身上。”
男人听闻轻勾唇角不语,在他看来,这都是理所当然。
轻拍着怀里的女孩子哄睡,江晚灵安心闭眼,慢慢睡去。
睁开眼睛的那刻,已经在路上了。
她依旧躺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山月弄上车的。
“醒了?快到了,整理一下吃点东西,祖母着人算好了时辰,这个时间段登门求娶,胜率大些。”
小姑娘还迷迷糊糊的,听他这么一说,“噗嗤”一笑。
“什么胜率不胜率的,你出马哪有不成的?”
关山月没觉得有什么好笑,轻摇摇头。
“这与那些俗事不同,这是很重要的事。”
江晚灵笑笑,车内拉着帘,她也没背他,将关山月为她准备的衣物一一换上。头发由他挽起,江晚灵自顾自往嘴巴里塞着小糕点充饥。
眼看着是到家了,女孩儿拍拍手上的糕点粉末,刚要下车,被关山月揽住,扶着她下了车,又拿出手帕细细将她的小手清理干净。
这会子她才注意到车后还跟了一辆车,几个人下车朝他们微施一礼,小鞠走近低语安排几句转身回来,顾不上再看,关山月牵着她往楼道走。
他们刚上电梯,江晚灵就见其他人或搬或抬的,手中满是大小的红色礼盒。
“这……这是?”
“请期之礼。”
江晚灵迷迷糊糊的看他们往另一部电梯走,自己这边的轿厢门也缓缓合拢。
关山月担心她会由于电梯上升的瞬间头晕而一直紧搂着她,下了电梯她还有点回不过来,站在家门口终于有些紧张了,深呼吸一口刚要输密码,被关山月伸手挡住,尔后抬手轻敲了敲门。
等了半晌无人开门,关山月又加了几分力气敲了几下,未果。
两个人心下都有些疑惑,江晚灵兀自按了密码。门在打开的瞬间,谈笑声就传出来,江母极具穿透性的笑声飞扬起,谈笑间还有老夫人愉悦的笑声。
两个人渡步到声源地,江父率先看到两人,因而站起身。
在看到关山月的那刻江父微瞪起眼,江母和老夫人看江父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老夫人愈发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