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捏了一些荀庭的手心,向他眨了眨眼。
两人的小动作,林惠如只当没看见一样,只顾着和荀义聊些家常。她给荀义斟了茶,轻轻笑了笑:“荀伯,我听说你们家小庭在哪座山上做道士做了好些年,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经常回去看看?”
荀庭在山上那段时间圈里人知道的也从不敢在荀家人面前提起,毕竟事关家丑,哪有高门大户家好好的孩子送到山上当道士的。
荀义闻言脸色却丝毫未变,他瞥了荀庭一眼,哈哈笑了一声:“鹤鸣山上下来的,下来就还俗了,那会子是为了磨练他的心性,现在也不小了,当然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我这个老头子可留不住他。”
易渺听着心上颤了颤,因为荀义没说实话。
第一次见荀庭时他穿着道袍,那时他还没有还俗,她是在人家没还俗的时候上赶着去勾引的。这一点她当然不敢和林惠如提起,不然被骂个狗血淋头都是轻的。后来荀庭自己悄悄回了山上在师傅面前烧香还了俗,这是他后来告诉她的。
山下的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他本来是要回山上继续呆着赎那些年为了荀家而犯下的罪,可惜一朝动了凡心,只能再下山来。
耽误人修行千载难还,易渺心里有愧疚,却不后悔。
荀庭就算跑到山上,她也有本事追到山上去。
“那时候是为磨他性子,大了自然得让他回来,我现在就盼着,只要不去道观,这小子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荀义一笑,话语停顿了一下,“所以说,他和渺渺的事情,我自始至终都是很支持的。谁能看上我们家这个,那是荀庭积了德,是渺渺做了件大好事。”
荀义一番话说的滴水不露,还顺带夸了易渺一把,林惠如怎会听不出意思。她冷淡地一笑,看着易渺的肚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易渺没怀孕,现在这事儿不知道有多好办。偏偏她肚子里揣着人家的种,无论是荀义还是荀家上下都不可能轻易松口。况且荀庭,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
她看向面前眉目沉稳的年轻人,不知是修行还是这些年跟着荀义出生入死的缘故,她觉得面前人心思几乎比她这个有阅历的长辈还要沉。
许多年前她就见过荀庭一次,那时的少年就已面容沉稳,周身有着同龄人不及的冷峻。
不是现在这样覆着一层温和外衣的沉稳,那时的少年严肃冷峻,仿佛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当时只道这孩子是了,没想到他会和自家女儿纠缠在一起。
“实话说,我们家渺渺不懂事,所以什么出格的事儿都干了。我和她爸爸,都知道她不好管教,也是我们没教好,弄出这些事儿来,给你们家小庭添了多少麻烦。”林惠如说到这里,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语锋一变,“所以我们往后会好好管着,正好赵家那几个孩子前天来看我,说起渺渺来,又说赵家那小子从高中就惦记我们渺渺呢,我想着,怎么着也得让这俩孩子先谈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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