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关好副驾的车门,目光复杂地与荀庭点头示意,然后发动了车子。
“别人去意已决的事情你怎么能改变的了?”蔺以从门后跳出来,本来想吓唬荀庭,被他一眼扫过去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江对岸是璀璨灯火,映了一江水波灿烂。荀庭望向对岸,夹在指尖的烟燃起一点星火,打火机在手心发烫。
“有句话说了你不高兴,但我还是得说。”蔺以笑嘻嘻地站到他身边,“你在你师父跟前待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无论在哪里,方位和吉凶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太自信地操纵自己所了解的事物,反而会容易失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人贪婪又自私,喜欢夺取又难以忍受失去。蔺以一直有点好是荀庭是怎么忍受十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的,他几乎没有所求,为荀家做的任何事都是基于爷爷的要求,直到这个格局被易渺打破。
这是荀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承担失去,让蔺以不自觉有点期待。看着游刃有余的人从坛跌落的确是他的癖好之一。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蔺以碰了他一下。
荀庭看了他一眼:“你对演员了解多少?”
“你指的是这个职业还是易渺,”蔺以咳了一声,“给我一个具体一点的条件。”
荀庭没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看着江水。
“现在的演员好像都很容易移情别恋,”荀庭点了点烟灰,声音低了下去,“昨天还非你不可,今天就能跟着别人跑了,抛弃别人像家常便饭的事情。”
蔺以想在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沉默了几秒,一脸疑惑地看向荀庭:“如果你说的是易大美女,而我又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你先对人家爱答不理冷嘲热讽的?”
“我哪敢说她?”荀庭冷笑一声,掐烟的力道大了一些,“说两句就和你对着干。”
蔺以无语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老人,他正用手势示意蔺以再说些什么。蔺以了然地点头,装作十分自然地靠近荀庭。
“其实爷爷用这种方式要你回来,是有事情想让你处理的,”蔺以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给他看,“这块原本是东麟旗下一家果业包下的地,五百亩。成琛的人有政府文件,借着盖私立学校这个由头把果树毁了,已经将这块地皮占了。”
荀庭没反应,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地好说,损失也好说,大不了爷爷有心,把损失全补偿给果农。但是成琛那帮人弄了这块地不是搞建筑的,”蔺以语气一顿,“他们在制毒。”
荀庭终于看向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工程已经差不多竣工。糊弄的五层楼房外形上接近烂尾楼,标着食堂的两层平房却盖的十分精致。蔺以打开一个视频给他看,从那平房里进出的人,每个人都戴着很厚实的口罩和手套。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证据吗?”荀庭低眼道。
“成琛手底下的生意一直不干净,但也没暴利过,但是自从工程竣工以来,他就发了大财,”蔺以说到这里,忽然一笑,“其实我查这件事的原因和爷爷并不一样,我想知道的是我师弟是不是被迫参与了这件事情。”
“你师弟?”
“是我和易溯在大学的师弟,也是易渺的同学,”蔺以看着手机,“他最后一次联系我是一个小时前,我再打过去已经是空号状态了。他发来的东西,是一张易渺在剧组时的照片。”
荀庭一直望向远处的目光终于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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