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几乎透明的胴体。 最新域名
自从服用了五石散后,穆桂英发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细嫩,连随着年事见长
泛起的细微皱纹也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的少女年华。当她
俯视自己的身体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本就已经雪白的肌肤,现在变得更加
晶莹剔透,宛如一块美玉般无瑕。这五石散不仅助欲,亢奋,还带有美白之功效,
但代价是让她的皮肤已变得脆弱敏感,几乎吹弹可破。
啸叫声和吆喝声像巨浪一般扑面而来,令穆桂英赶紧紧闭双目,将头撇向一
边。那些台下的士兵,比在战场上还要兴奋,无不欢呼雀跃。穆桂英听到有人在
猥亵地夸赞她的身段,有人在辱骂她是下贱的婊子,更有人在对着她下体的烙印
指指点点。穆桂英本能地夹紧了双腿,一手护在胸口,一手遮挡住自己的羞处。
庞集容那呼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示意大家噤声,道“穆桂英的身份,无
需老夫多言,想必这个天下已没有不认得她的人了。因此,她的身价自然要比其
他女子要贵一些。享用一次,勾栏坊收取黄金二十两。”
庞集一开价,那台下的声音明显轻了许多。二十两黄金,足足是那些士兵好
几年的俸禄,令他们不禁望而却步。
庞集见无人答话,召过几名大汉,在台上搭起了两个三脚架。两个架子之间,
相距数步之远,上面横放了一根竹竿。这时,又是两名大汉,抬了满满一箩筐的
竹匾过来,里头尽是一巴掌大小的匾。这时,上来一位书记模样的人。只见他从
箩筐里捡起一块竹匾,提笔在上面写道“穆桂英,黄金二十两”。待他写完,便
将那竹匾挂到了竹竿上。紧接着,他又从筐里挑出一块竹匾,写上“佛见笑,纹
银三十两”。写完又是挂到竹竿上。接下来,便是春花秋月,风荷玉蝉等等名字,
价格从纹银一两到十两不等。待他将名字全部写完,那竹竿之上,已沉甸甸地挂
满了竹牌,像极了刑场上处决犯人的名牌。
庞集又道“诸位将士好汉,谁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便揣了银子上来。上
头已是明码标价,将银子放到这边的箩筐里”他指了指已经空出来的箩筐,
继续说,“若是银子到了,便可将上面的牌子摘了,去那姑娘的屋里享乐”
穆桂英这才意识到,这太师好生歹毒。城外大获全胜,天子必定犒赏三军,
他现在却要将士兵们刚刚到手的赏银,用这里的女子全部转到他的口袋里去。
庞集的话刚说完,就见几名士兵已经冲了上来,要去抢竹竿上的牌子。毕竟
这杆子上的标价,贵贱不一,享用不起二十两黄金的,便宜的也是比比皆是。
“慢着”庞集制止道,“先容姑娘们回房梳妆打扮”说罢便挥挥手,示
意台上的女子退到后面去。
穆桂英如同解脱一般,急忙拾起大氅,重新紧紧地裹在身上,快步退到台子
的帷幕后面。她刚一退下来,那些刚才艳舞的女子,也跟着她一起退到了后面。
帷幕后面,凶恶煞的老鸨手持皮鞭,已双臂交叉地站在那里。见姑娘们进
来,便喝道“别急,都排好了队伍,一个个的进去”
穆桂英被左右乱穿的人流挤到了一边,也算是排进了姑娘们的队伍。她刚刚
站定,就见身边的女子都拿异样的目光瞧着她,害得她头也不敢往上抬。
“好好的朝廷一品爵不做,偏要来这里当妓女,真是不要脸”
“哎别说定是被太师爷擒来的”
“凭什么她的身价能开出二十两黄金,我却只有五两纹银”
“你刚不是说了吗她是朝廷一品爵,身份自然非你我可比”
“唉说来也是可怜,到了这里,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进屋”老鸨一声吆喝,那两排舞女便鱼贯朝着后屋走去。穆桂英此前不
是被关在牢笼里,就是被强迫在台前卖淫,却不知后屋在何处,只能跟随着其他
姑娘的脚步一起走去。
走过一条弄堂,穿过一个半月的拱门,似乎到了勾栏坊的后院。这里竟种着
许多花草,由于终日不见阳光,这些花草都是无精打采的。花草中有一条小径,
走过小径,便见到齐齐的两排屋子。
“一间两个,快进去”老鸨指挥道。
穆桂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便跟着前面那个姑娘一齐走到一间屋子前。
“穆桂英,你到这一间来”老鸨站在其中一个房门前,指指那屋子。
穆桂英只能转过头,将房门推开。正要跨步进去,忽然老鸨一把将她拦住了,
道“世子吩咐了,你卖一次身,价格是二十两黄金。但这二十两黄金,不能抵
扣你前次欠在这里的银子。对了,我已给你算好了,上次你一共欠我们五千一百
二十两黄金”
穆桂英一听这个数字,不由惊得冷汗直冒。原来,被潘贵扔下台子的那一天
晚上,她居然被两百多人同时奸淫,真是委屈了自己这副身子了。“可是可
是,我又该如何补足这许多黄金”穆桂英吓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我可不管,”老鸨双手一叉腰,道,“谁教你那天自己亲口承诺的反
正,来一个客人,我便记你二十两黄金,至于还有多的,就要看你自己跟他谈价
格了世子还吩咐了,你若是三个月之内偿还不起,便将你赤身裸体吊到天波府
门口去,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副下贱的模样”
穆桂英低下头,心头开始焦急。三个月之内,她要接多少客人,才能补齐这
五千余两黄金,就算身居大元帅之位,三个月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
“进去吧”老鸨催促道,“好好梳妆打扮一下,才好让客人拿小费予你”
穆桂英进了屋子,只见这屋里还算宽敞,被隔成品字形的三个小房间。外头
一间,并排贴墙放着两张梳妆台。每一张梳妆台后面,是一扇木门。进了门,里
面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摊着被褥,从屋顶挂下一层如薄雾般的透明轻纱,将床内
的景象笼得若隐若现。想必这外间,是供这里的姑娘梳妆洗漱用的,里头是客人
和姑娘共宿的卧榻。三个房间里亮着一排幽暗的灯笼,将气氛衬托得无比暧昧。
穆桂英一进屋子,那大门便被关上了,紧接着从外面听到一阵上锁的声音。
她四下瞧了瞧,这屋子如同牢房一般,只在一面墙上,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气
孔,就算是小孩子也无法从这么小的孔里钻出去。看来,逃跑基本是指望不上的。
其中一个梳妆台前,已坐了一名身子婀娜的女子,腰如细柳,发似瀑布,身
上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她听到动静,便回过头,对穆桂英莞尔一笑,道“姊
姊,你来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佛见笑。
穆桂英曾被佛见笑挑逗,难以抑制地来了高潮,此时见到她,有些羞怯和害
怕。但是佛见笑这时却表现得十分友善,站起身来,拉住穆桂英的手道“姊姊,
快请坐下。”
穆桂英被拉到另一个梳妆台前坐下,听她一口一个姊姊叫得甚是亲切,便也
渐渐放松了戒备。
“姊姊,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姊姊见谅那都是老鸨之命,小女子不敢
不从”佛见笑道。
穆桂英一想起那日的失态,便愈发无地自容,道“休要再提那事了。你这
一说,害得我心里很是难受。”
佛见笑点点头,叹息道“姊姊说得倒是不差。想姊姊平日里何等威风,痛
击北疆,横扫西北,握万千兵马于掌中,今日却沦落至此,想起来,小女子也替
姊姊难受。只是到了这里,便也由不得自己,那太师与老鸨,可有万千种法子对
付我们。我们想要抗拒都是万难的,更别说逃脱了。”
穆桂英见她说到动情处,似隐隐有些泪痕,便道“我看你也非大奸大恶之
辈,却不知为何会沦落到此”
佛见笑道“此时小女子本不愿提起,今日既然姊姊问起,小女如实相告倒
也无妨。小女本是江南人士,姓苏名瑶娘。家父乃是江宁织造的内务大臣。因庞
太师当权,暴敛江宁贡品,纳为己有。家父不从,得罪了太师,让他在皇上面前
弹劾了一本,抄了所有家产,男丁全部没入奴籍,女眷被卖到勾栏坊里”她
说着说着,便不胜哀切。
穆桂英道“原来是江南的大家闺秀,怪不得长得如此水灵那太师也着实
可恶,竟残害忠良,私纳贡品,想是早有谋反之念”
“嘘”瑶娘急忙制住穆桂英道,“此处多有耳目,穆侯性子刚直,当小心
说话为是”
穆桂英点点头,放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在督理黄河水患之时,无意中觉察
到太师谋逆的事情。究查下去,竟发现了这前唐的地下城。也怪我大意,两次夤
夜刺探地下,竟中了他们的迷香,退到天波府门前,已是体力不支,倒在那里。
却被几名痞子撞见,又经几番辗转,落到了太师手中,被他强迫到此处卖身”
这么多天以来,穆桂英有苦难言,此番有了倾诉的对象,便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
这时,外头响起了许多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士兵们醉醺醺的吆喝,
想是他们又付了银子,抢到了竹匾,纷纷来寻他们的姑娘。
瑶娘道“姊姊,身在此处,还需多忍耐才是,莫要冲撞了太师和老鸨才好。
你身为浑天侯,几日不去上朝,那宫中卫兵必然来寻你。想必用不了多时,这太
师便恶贯满盈,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穆桂英叹道“如真是卫兵寻来,让他们见着我这副样子,必然贻笑大方。
纵使能从此处脱身,今后也再难见人了”
瑶娘道“姊姊且莫忧烦。现在厅上那些嫖客,正是酒足饭饱,朝这边寻乐
来了。你也当速速更衣梳妆,若赚得银子多了,在此处的日子也自然好过一些。”
穆桂英点点头,便要开始梳妆。不料那画眉、胭脂拿在手里,竟不知如何使
用。她一生征战,无暇打扮自己,活了将近四十年,竟是连打扮都不会。
瑶娘一见,道“姊姊莫急,今日小女来替你化个美妆吧”她一边说,一
边又从自己的房里寻出一身轻软的襦裙,比在自己身上,道“姊姊你瞧这身衣
服如何小女前些日子托鸿胪寺的王大人从苏州购来,不料竟有些大了,一直未
敢上身。想必穿到姊姊身上,虽是小了些,却也不差”
穆桂英也没有办法了,自己总不能裹着这乌黑的大氅接客吧若是惹得客人
不开心了,势必又将遭受一番酷刑。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