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紧随她后,看见个中情景,很是惊。
嫧善摆摆手:“一点小小法术啦。”
无尘被她逗笑,乐不可支,牵起她进了屋——
屋内圆桌上,赫然放着一筐圆溜溜、红艳艳的野果子。
无尘疑惑地上前触之,一筐果子顷刻间化为齑粉。
嫧善在一旁讪笑:“我在山上只能吃野果,便多摘了些,走时忘记收了。”
嫧善的那点小法术只够将屋子保持原样,那一筐果子原本是早烂完了的,只靠着她那一点法术维持至今,也算她学艺极精——无尘倒不知此时是不是该夸她。
此般景况,已算在无尘的意料之外——怪只怪自己太过骄纵她,不曾教得她一星半点为人之技,倒是养了她一张好刁的嘴。
嫧善才不管无尘心里千千结万万咥,她撒开无尘,直奔床榻——好眠至黄昏。
醒来时,她竟发觉无尘亦在身旁。
已有数十年未曾有过这样的时刻了。
轩窗外渗来一点晚霞,将昏暗的屋子映照得如同水粉胭脂。
无尘就躺在一片黯粉中,呼吸浅浅,手中轻捏着嫧善一片袖角,不知是要叫醒她,还是要留住她。
嫧善歪头靠近无尘颈侧,轻嗅一口,他身上原本淡淡的兰花味又复原如初,煞是好闻。
虽则水牢中每日都见,但在翠微山是不一样的。
嫧善忽发觉无尘额角有几丝细纹。
不知是往日便有而她没有发现,还是在水牢中生的。
因着水牢中不见天光,无尘如今比先前白了许多,也瘦了些,如此安静地躺着,室内昏暗少光,在嫧善眼里便生出了些荒唐的羸弱感。
无尘在不正常的光照中醒来,窗外霞光一片,目中有景,比在水牢中大不同。
他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索性合上双眼,待那一阵刺痛感消去,转了身面向里间,才将眼睁开。
嫧善在那一团刺眼的霞光中望向他。
二人相对,嫧善倾身吻上来。
分明日日相伴,却仿似久别再逢。
无尘将睡醒,觉得手中无力。她来了,又送上了唇舌,卷弄着,嘬吸着,粘腻的声音逐渐放大,自唇口传至双耳,松泛的头皮似乎被她抓紧了。
于是全身逐渐苏醒,舌寻舌,手寻手,足寻足,两人四肢,相互盘附着,唇与舌不曾分开却更贴紧密。
无尘伸手掌上嫧善后颈,将她更推向自己,身子不由斜倚临下,将她下颌托起,清醒着,有力地,如饥火烧肠般,将她的唇舌吞噬,又将自己的送入与她。
嫧善早已迷乱,只顺着无尘的力道抱着他腰间,仰着头任无尘亲吻,又任他剥开中单,自脖颈一点点摸起。
无尘闭上眼,在傍晚的寂静中,如陷水牢。
嫧善仰着头,下颌皮肉绷紧,颌骨便锋利起来,颌骨往下猛然收紧,便是柔嫩又紧致的脖颈,无尘本无意留恋此处,但待他摸至肩膀时,嫧善已有些难耐地攀上了他后颈。
若说无尘最爱嫧善哪处,还数她薄又润的后背。
她瘦了,后背脊骨凸起,一节又一节,无尘自始摸至终,心痛难捱。
本就不易长肉的人,好容易摸着有些丰润,这五十年,又复了原本嶙峋的骨态。
后背往下,连从前最是存肉的臀,都竟有些扁乏。
嫧善错开唇,俯在无尘肩颈处喘息,间或有些细软的呻吟。
无尘顺着她的臀往内摸去,一手润泽,清凉粘滑。
便转头在她耳廓轻咬一下,“这里”,屈指剐蹭一下那朵尖尖的嫩芽,嫧善轻“嗯”一声,拖着尾音,越发将面孔藏起来,却挪了挪腰,将臀与那朵湿透了的花儿一同送至他手上,闷闷地,
无尘反将手抽走,还不待嫧善抗议,散着暖意的阳物挺将上来。
嫧善有些满意,迎着它,也叫它沾染了满身的体液,亟待着无尘将它送进去。
无尘使坏,问她:“白日里在山下,你说床笫之间,动或是不动,都听你的,敢问阿紫姑娘,此时小生是动也不动?”
连空气也胶着起来,甜腻的味道在床榻上散开,直叫人沉迷。
嫧善不满,返身将无尘压倒,散着发,跨腿坐在无尘身上,扶着无尘坚挺的阳物,挺着胸,抖着腰,闭眼全纳了进去,牙关处泄出了一声不设防的“哼……”。
天已近黑,世界却明亮。
无尘仰观旖景,逼得红了眼。
嫧善慢吞吞抬起后臀,抻着脖子呼出一点细碎的呻吟,摇摇欲坠地晃着,屋外余留着一点残阳,将她映出满身的娇粉。
无尘伸手去将她扶着,触之柔嫩肌肤,一直隐而不发的冲动莫名燥起来,引得他挺腰而入,嫧善惊恐地睁着双眼,两手紧抓着无尘,双膝跪着,在无尘身上颠簸不已。
指甲嵌入皮肉又松开,嫧善全身紧绷,浑身只剩下被进进出出之处尚有知觉,可那里又确实被弄得麻木。
一口气终于缓过来,嫧善张嘴,却只喊“无尘”。
无尘终于放缓了速度,坐起来将她抱着,身下仍旧不停,“怎么了,嫧宝?”
天已全黑,屋内只瞧得见轮廓。
嫧善倒在无尘身上,突如其来的委屈,带着泪掉下来,抽抽噎噎道:“你慢一点。”
无尘觉得好笑,伸手取来一块巾子擦了她的泪,又听她说:“可以重一点。”
更可爱了。
眼泪被擦干,无尘又牵了她手来擦——方才她手上也沾上了些体液。
边擦边问:“还有什么要求?”
嫧善自顾抽着鼻子,说:“我想躺下来,坐着好累,腰痛。”
无尘于是收起巾子,将她的枕头拖来放好。
“还有什么?”
无尘起身将挂在身上的里衣脱去,身前那一根随着他动作摇甩点头,看得嫧善脸红眼热。
屋内已然全黑了,无尘翻到了一盏油灯点亮,转头时见嫧善有些慌张也将头转开——之前分明是在看他的。
走近时才发现她双颊绯红,眼睛紧闭着,不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羞愤至此。
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稍热些,不妨事。
嫧善拍开他的手,翻身背向他。
不高兴了。
“搜搜且且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无尘:“什么?”
嫧善:“若是不做我睡觉了。”
以嫧善仅有的经验,并不知道夫妻之事会有一天让她忍不住呼“救命”。
她侧躺着,无尘跪坐身后,抓着她的下巴扭过来接吻,左胸被他捏在手心把玩,若只看上身,不过夫妻情趣矣,只是二人身下相连,进出之间看不清内里,无尘几乎只是不断深顶进去而不抽出一丝一毫。
嫧善被钉在床边不得动弹,被撅着亲吻的双唇不得呼出一点声音,她拼尽全力也只是“呜呜呜呜”地。
身下被顶得极深,其激烈程度叫她的鼻子有些不够用,不断喘着粗气却仍旧觉得胸口憋闷不已。
肚皮有些难受,却敌不过随着无尘顶弄被不断送来的热潮,她似是被送至一所高居,身下白云绵软,有什么东西需要她紧紧抓住,她亦有使不尽的气力,全身挛缩着,眼泪被逼出来,气力渐至顶峰——无尘犹自抽送,比先前更重更快,夯进去,又夯进去…….
嫧善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极深地“啊……”出来,带着脖间的筋脉,枕头被她推下床,腰身也高高挺起——
再回时,无尘抱着她,叫她躺在自己身上,他胸膛有些汗,微湿。
屋内有些散不开的粘腻味道,油灯将尽,忽忽闪闪,叫嚣着要停歇,时而噼噼啪啪发出些扰人的声音。
微风不断送进来,带着清新花草味。
…….
嫧善再醒来时,恍然发觉屋内竟仍旧一片霞光。
站起身时,先是腿酸,再是腿根痛,接着便觉得后背也痛,腰又酸又痛——倒是身上干爽。
无尘不在屋内,她趿拉了一双鞋去推开门,院中竟已恢复原样,想是无尘将草除了翻修一遍,新土芬芳,远处鸟叫阵阵,遥望过去,竹林飒飒,好一番景致。
东边霞光万丈,已然是晨间了。
嫧善发呆之际,无尘从门外进来,手中捏着一把槐花——如今竟是春末吗?
无尘在廊下脱了鞋进来,“厨屋有鸡蛋羹与凉茶糕点,吃吗?”
嫧善走过去挨着坐下,“要吃。”
无尘将手中的槐花放下,取来一大瓷碗水,槐花刷下来泡进去,瓷白,沾着水珠,极嫩的模样。
嫧善伸了一只指头进去随意拨拉了几下,无尘擦了手过来,摸了摸她额边,瞧她两腮粉嫩,忍不住亲了几下。
趁嫧善还不恼,又顺着肩颈摩挲了几次,“我去拿饭。”
嫧善睡饱了,拖着“残躯”去洗漱一番,回去懒在圈椅内吃了一盅极嫩的鸡蛋羹,喝了一杯凉茶,躺去床上指挥无尘帮她按一按身上。
晨间便这样慌度而过,晌午吃了两颗无尘湃得鲜果子。
廊檐下被无尘打扫得一尘不染,二人躺着纳了会凉。
中饭是无尘做的汆鱼片。
午后又在廊檐下歪着。
无尘翻书,嫧善抱着两只小老鼠玩。
太阳渐渐西落,山间有些凉,二人收拾一番,想下山看看。
五十年已过,山下若说不同,也与五十年前大致不变,可又是哪里都不是熟悉的景致。
二人边走边逛,吃了路边小馆子里的汽锅鸡,店家送了一种叫做“蒙顶”的煮茶,配了新启的糖渍果子,两厢得宜[4]。
弯月如勾时,嫧善抱着一堆吃食、无尘提了两坛酒上了山。
星子稠密,夜露便重,嫧善湿了袍裾,无尘担心她受凉,进了屋便拉她沐浴,一个时辰之后,无尘抱着嫧善从浴房出来。
月坠入林间,日子悠闲又自在。
[1]汤饼是下在汤里煮的面条、面片,蒸饼是馒头、包子之类的面食。
[2]巳时大概是九点的样子,古代大部分时候一日两餐,早起先干活再吃饭。
[3]“目若星子……难盖菁容”瞎编的瞎编的。
[4]汽锅鸡是看汪曾祺有一篇散文里写的一种鸡的做法(似乎是云南菜),看的我好馋,我吃不上,但是女儿可以吃!蒙顶茶现在也有,不过宋朝时候的蒙顶新茶是用嫩嫩的白芽、“枸杞英”、“绿豆”、“米”一起“焙干碾罗合细”做成的,应该是超级香的咸茶。
啊,我原来是一位h文作者来着啊……(来了姨妈写肉,我觉得我有点养胃tt)
无尘:我媳妇好娇弱啊我得轻一点
嫧善:他jb好大啊我好馋……(bush)
下一章完结!!!
(我终于!!!
下一章应该也是像这一章结尾那样的日常,会尽快写出来的。
爱你们爱你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