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斯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冒失的人,更没有被人这样撞过,他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微怒地抬起头来,却看到黎之惊慌却微微泛红的脸色,他紧皱眉头,一字一句道:“小心点。”
“对不起,学长,撞疼你了吗?”黎之看着沉斯博脸色不佳,只觉得完蛋了。
“沉斯博,抓住她,快抓住她!”
后面传来急促地叫喊声。两人一起回头。
见了是席月然,黎之又有点怵沉斯博,没多想就跑了。
席月然气喘吁吁地在沉斯博面前停下,质问他:“你干嘛不帮我抓住她,想不到她跑这么快,要不是我穿着高跟鞋,肯定追得上她。”
“你抓她干嘛?”沉斯博还疑惑,这两人平时不是还很要好的吗?
“抓她......当然是要打她屁股啊!”说完又追了过去。
沉斯博停留在原地,脑袋里还回荡着席月然那句“打她屁股”。
黎之和席月然没玩多久,黎之就被叫走了。
她和她哥哥被爷爷带着去认识了一些圈里颇有声望的长辈。
黎之也十分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样上流社会的宴会,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样的宴会讲究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于是黎之也无奈扮演起了一个优雅大方的豪门淑女,当爷爷向别人介绍她是他孙女时,她就甜甜地叫人,这个叔叔好,那个伯父好,惹得大家连连夸赞,一时之间也还有点意思。
此时正在与某位友人攀谈的爷爷突然道歉失陪,然后就领着黎之和江文熙直奔一伙人去,脸上严肃的情,看来不是好友或者位高权重的人。
黎之远远地看见那伙人里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便悄悄地往哥哥身后走,好将自己身影挡住。
哪知那人非但没看见黎之闪躲的身影避之不及的样子,反而跨步向前用极为熟稔的语气对她说:“之之呀,想不到我来了吧!”
顿时不管是爷爷哥哥还是对面那伙人都转过头来看着黎之。
黎之确实没想到他会来,他们也没这么熟好吗,更别说那亲昵的之之了,她简直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好吗!即使被祁潇的样子震惊到了,却还记得自己不可以失了礼数,只好压下心中的恼气,抿嘴对他微微一笑。
然后下一秒转头向爷爷说:“爷爷,这位祁学长和月然学姐是同学。”言下之意就是,她和席月然学姐很好,而祁潇他只是因为是席月然是同学才认识的她。
“江爷爷久仰。”祁潇向江昱年伸手。
江昱年也不会为难一个小辈,跟祁潇握了握手,笑着眯着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对祁潇说:“哈哈哈以前的黄毛小子倒是长这么大啦,真是一表人才啊”又转向祁潇旁边的另一个人,“抽空过来,真是不容易,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说。”
说话的人是祁潇父亲的得力手下李振林,他脸上露出职业微笑:“先祝江老先生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我们祁董实在有事走不开,就不过来了。”
“无事,请先入场吧,我也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说着,江昱年又领着他们去别的地方了。
这样的对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两家有恩怨,黎之还真的会江家和祁家就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罢了。
就在黎之走的时候,黎之和祁潇擦肩而过,而祁潇却突然拽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别跑远了,一会儿过去找你。”
说完又立刻放开了黎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掉。
黎之反应过来,捂了一下耳朵,感觉上面还残留着祁潇的气息,赶紧拍了几下耳朵,略微嫌弃地看了下祁潇离去的方向,又挠了几下耳朵才肯罢休。
转身又高高兴兴地追上哥哥去。
见过几家人后又遇到了熟人。
沉斯博和他爷爷沉熤州一起来的。
江昱年上前打招呼,沉熤州向他伸手,两人友好地握在一起。然后是介绍晚辈们,并相互寒暄着。
黎之刚刚撞了人,没好意思抬头,只是盯着前方的地板静静听着他们聊着家常。
渐渐黎之察觉到好像一直有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
于是她先悄悄用余光去注意那个人,见他仍然没有动,猛得一抬头,果然看见沉斯博在盯着她看。
一瞬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黎之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定住了一样。
沉斯博好像并未被黎之吓到,他仍然没有移开视线,那副淡然镇定的样子,反而让黎之产生她才是盯着他许久没移开眼的人的错觉,被他盯着反到不好意思起来。
黎之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稍稍低下眼眸,再转移开来,才能缓慢舒出一口气。
她觉得祁潇就是一个性格恶劣有王子病的家伙,但是沉斯博却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外表高贵谦和,很多时候她却感觉沉斯博像亚马逊热带雨林一样,秘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