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轰然炸裂。
“啊!”
“快躲躲!”
身后的人慌乱喊出声,伴随着几声痛苦。
但那些碎裂后横飞出去可以伤人的石块,在挨到荆酒酒面前的时候,就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荆酒酒没有惊讶,他看向了大石头的后面。
那是一个极为宽阔的洞口。
洞口处,栽倒着一个人,那人脑袋光溜溜,一把长又白的胡须,杂乱地纠结着泥巴,挂在那里,脚边歪歪扭扭放着一个大箱子。
“庭一大师?”
荆酒酒的声音一下唤动了他,庭一挣扎着坐起来,形容狼狈,眼底血丝满布。这一抬眼,没看见荆酒酒,倒是先看见了白遇淮。
庭一本能地往后面退了退,然后才整了整脸色,低声道:“小友,扶我一把。”
荆酒酒上前,扶住了庭一的胳膊。
庭一勉强站立起来,朝外面扫了扫,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荆酒酒小声道:“就是那帮制造邪,企图再造伪的人……”
这时候外头的人听见这段话,才痛苦地发现,他们的灵,老早就倒戈了,根本没拿他们当回事。
荆酒酒说:“现在全解决了,厉害吧?”
自打知道,青年和浊无的计划完全不同之后,荆酒酒的口吻就不由轻快多了。
这么容易?
这么快?
两个念头飞快地从庭一脑中盘旋而过,随后他忍不住看向了白遇淮。白遇淮立在那里,没有出声,但庭一隐约辨认出了他抓着什么东西:“……魂魄?还是识?”
“识。”白遇淮淡淡说着,转眸去看荆酒酒,“吃吗?”
荆酒酒:?
庭一:!
其余人:!!!
他是魔鬼吗?
这东西能直接喂给别人?这么多……这么多识……
荆酒酒还记得上次一口气吃了邪里面留存的识,消化不良了都。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还有无数骸在。
荆酒酒低声问:“如果骸仍在,将识放回去,它们还能复活吗?”
白遇淮:“嗯,能。”
庭一忍不住插声:“当初浊无就是这样计划的。将形与魂与识都分开,灵已死,就可逃过从这世上彻底湮灭的宿命。直等到数年之后,再回收识、魂、骸,重铸灵。”
荆酒酒:“那还是放回去吧。”
不然吃一口,岂不是等于吃了个人?哦不,吃了个?
白遇淮捏了捏那些识,这才低低应声。
但庭一望着他的目光,却仍旧带着一分提防和畏惧。
庭一低声与荆酒酒道:“我误入浊无洞府,差点被府中的禁制杀死。但我也找到了更多的东西。”他说:“无数骸,……都在洞中。”
那一刻带给他的震撼,是用言语无法描述的。
哪怕灵死去,骸之中残留的力量,也足够叫人俯首跪地。更何况,那么多具骸聚在一处。而每一具上面,都有浊无亲手刻印下的讯息。
庭一说到这里,不由悄然用目光打量了一眼白遇淮。
白遇淮依旧色淡淡。
庭一垂眸,心中惊骇万分。
荆酒酒轻轻“啊”了一声,“那我们还需要把那些东西搬出来吗?嗯……重建庭?”
庭一沉声道:“一定要处理。”
荆酒酒:“噢,那我们进去吧。”“这些人……报警吧,就说他们蛊惑民众,企图通过邪-教手段牟利。唔,好好坐个十年牢。”
那群人听完都快裂开了。
您就是灵啊!
还要告我们搞封建玄学骗人?
白遇淮应了声,单手发了条短信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归云门的老头儿老太太就带着警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