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指尖触上那幅画时,画轰声点燃。
“你该死!”青年喉中嘶喊一声,睚眦欲裂,但那画上的脂油既防腐,却也助燃。一转眼,就烧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墙面上一团漆黑。
荆酒酒都愣了下。
这是……醋吗?
可是……连自己的醋也要吃吗?
白遇淮缓缓回转身,根本没把青年的愤怒放在眼里,他只盯着荆酒酒,淡淡出声“将来我还可以为酒酒绘一幅、两幅……无数幅。这一幅就不要了吧。”
青年听得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哪里轮得到你……”
曾助理这时候才刚刚赶进门内,听见这句话,吓得腿肚子都哆嗦,忙颤声说“这,这就是他画的啊……”
怎么轮不到人家管呢?
青年一滞,骤然冷静下来,他头也不回地对曾助理说“你糊涂了,你出去。”
他这才又看向荆酒酒,咬牙道“不敢冒犯您,这才没有对这个胆大狂妄的人下手……但他毁了您的画像……”
荆酒酒“一幅画而已。”
青年被他一打断,骤然怔住了。
荆酒酒抿了下唇,不紧不慢,细声细气地开始瞎扯“本是身外物,执着于这些东西……还怎么做仙?”青年一噎。
青年躬身道“您教训得是。”
“只是……”青年咬着牙,抬眸看着白遇淮,“不知道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接下来,我要带您去看一些外人不能见的东西。”
曾助理远远地躲在门外面,望着门内的情景,低低喘着气,心下好一阵绝望。
他觉得头头比他还要憨傻。
这组织恐怕也没什么前途希望了!
这老半天了,你还看不出来这是一对狗男男吗?!你不看新闻的啊?
荆酒酒“他啊,归云门的。”
青年脸色微变“归云门……”他的眼底明显透出了提防,那一瞬间,遮掩都来不及。
归云门是玄学圈子里,出了名的正道宗门,门规森严,眼里根本容不下什么阴邪之物,门内的人,多是活了百岁的人物,极为精通各种玄学之术!
“怎么了?”荆酒酒出声问,“归云门不好吗?”
他道“现在归云门都要尊我为首呢。”
青年愣了“为何?”
荆酒酒“因为他们的师祖……也就是他。”荆酒酒一指,“叫我睡了。”
说完这话,荆酒酒觉得很是满意。
颇有点自己像个恶霸的架势了!
“……”青年的下巴却差点掉下来,把地都砸穿。
“一个明星,……居然是归云门的师祖?”青年忌惮地盯着白遇淮,倒没有再动辄就喊打喊杀了。
青年身后跟着的人,闻声倒是双眼一亮,出声道“那、那倒是感情好!”这等于什么?等于,咱们还没出招呢!嘿,就躺赢了!
“您忘了吗?”那个跟班,在青年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咱们的计划,最大的敌人,就是归云门啊……可现在,我们的灵,直接把对方的头子都拿捏在掌心了。”那人说着,随即满口道“原来如此……难怪要烧画,这是心底憋着妒火呢。”
说完,他还悄悄打量着白遇淮,心说这样一个冷淡沉默的人物,气性还这么大?
白遇淮嘴角抽了抽,不过微微侧过头,再看荆酒酒脸上轻快的色,他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一些。
青年并没有真的就这样放心,他出声道“归云门是最反对迎灵归来的宗门……他们自己可通天地,就不许别人也通,很霸道!咱们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能让他看见。灵本来就该有侍奉的侍从。我可以再为您甄选……您偏爱娱乐圈里的人?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大都容貌出色。那我们就从中选。让他们来做您的侍从,获得永生,这是他们的荣幸……”
青年说得滔滔不绝,却没注意到白遇淮眼眸中,杀意都起了。
啊?
这么贴心的吗?
荆酒酒舔了舔唇。
白遇淮捏紧了指骨,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
荆酒酒“不用了。”
荆酒酒拿出几分古代昏庸帝王的气势,抬手轻点了下“宠姬”白遇淮的方向“我只要他。”
白遇淮抿住的唇一放松,连转动镯子的动作都停下了。
“还有什么东西要呈给我看的,都呈上来。不用避开他。”
青年一急“可……”
荆酒酒打断他“你刚才口口声声,将浊无这个名字挂在口中。怎么?你是他的信徒,不是我的信徒?我的话,也不听?”
“自然不是!我怎么会是浊无的信徒?您是不知道。当年浊无创下灵归位的计划,却是要拿您做第一个牺牲品的……我那时候,日日与您的画像相对。浊无推演时,我也在一旁观看。那时,我成为了您的第一个信徒!我知道浊无的计划后,就立刻从他门下判出,费心经营千年,才终于等来了今日!”青年激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