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面对这样的场面,有一分茫然:“怎么办?”
白遇淮:“都抓起来。”
荆酒酒:“啊?”他小声道:“我一口也吃不下这么多呀。”
荆酒酒话音落下,小鬼们也跟着安静了一瞬。
它们都齐齐盯住了荆酒酒。
荆酒酒:“他们听得懂吃?”
白遇淮:“饲养它们的人,应该没少提起这个字眼。”白遇淮顿了下说:“吃不完没关系。”
荆酒酒惊了:“难道还能做成腊肉小鬼?盐渍小鬼?风干小鬼?”
周大师仓皇又无措地咽了下口水,倒不是馋的,纯粹是怕的。这,您这倒也不必说出这么多花样来吧?光听着就叫人起鸡皮疙瘩了。
白遇淮:“……”
白遇淮:“当然不能。”
“哦,那就好。”荆酒酒想了想,鬼大概也没有过期这种说法吧?其实他也不是太想吃……可怎么好伤了白先生的一片心呢?
“可以炼化它们的灵魂、骨血,最后收在一个葫芦里,每天喝上一些就行了。”白遇淮不急不缓道。
丝毫没有自己说出来的话,多可怕的自觉。
荆酒酒:?
倒也……不必。
这头小鬼们改盯着白遇淮,盯着盯着就打了个寒颤。
它们虽然智力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但对危机的感知是很明显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它们本能想要匍匐,甚至是逃命。
等扭头再看一看荆酒酒,小鬼们瞬间安心了许多。
这是一只大鬼啊!
比它们大得多得多!
小鬼们又吱吱嗷呜地喊叫了一通,然后开始顺着窗户往里爬。
周大师都忍不住叹气:“可真够傻的,这还往里跑呢?等着下锅呢吗?”
小鬼们揪住了荆酒酒的衣摆、裤腿、胳膊,没一会儿就爬了满身。
荆酒酒惊得眼珠都微微瞪圆了,但他这下紧紧闭住了嘴,死活也不打算开口。免得一开口,就给全吸肚子里去了。
白遇淮眉头一沉,面色冰冷。
他转身从卧室里取了一个口袋出来,那口袋平平无,像是工地上常见的彩色编织袋。
他拎着口袋缓缓走近,袋子外面就闪起了一道浅浅金光。
一阵风窜了起来。
从窗外窜向了口袋。
“我靠!”周大师目瞪口呆。
小鬼们就像是被串成了糖葫芦,全被吸到口袋里去了。
口袋飞快涨大……很快就装不下了。
白遇淮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鬼要抓。
就算是拿绳子拴,都未必够长。
白遇淮拧了下眉。
余下的小鬼惊得脸都变色了。
一下从青褪成了白。
它们踩着荆酒酒的肩膀,爬上爬下,一会儿摇他胳膊,一会儿揪他衣服,像是在催他做主去揍对面的白遇淮。
还有个抓头发的,好像揪掉了一根,忙从荆酒酒头上倒挂下来,用圆乎乎的手,捧起来,递到了荆酒酒面前:“嗷呜、嗷!”
荆酒酒只觉得一下被遮住了双眼,漆黑一片。
他满脑袋问号地推了推小鬼。
小鬼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鬼东西,被他推得在半空荡了荡,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肩头。中途还挤掉了一只小鬼。
荆酒酒的视线重新恢复清明,就看见小鬼揪着他的那根头发,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了。
也就一转眼的功夫,那小鬼的身子变红了。
荆酒酒一下明白了。
“像他们这样,浑身发青的小鬼,是最低级的。肚皮红的,像关岩的小鬼这样的,就是要厉害一些的。最厉害的是那个被我吃掉的,浑身都裹着血色。红色小鬼还会攻击人。”荆酒酒总结完,问白遇淮:“对吗?”
白遇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