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女孩倔强的眼儿,声音又放缓了一些:“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如果你想做的是报仇,那我已经在做了。你听我的,这段时间尽量少和教主接触,没人盯着你了我就找机会送你出去……”
“可那是我的父亲!”她直直的看着他,眼里烧着仇恨的火:“现在我确定了他的死真的和这个邪教有关,我怎么能走?我也可以找证据,我也可以帮你!”
“相信我,你在叁通教没有什么根基,为人处世的经验太浅,别说找到证据或者说帮我,只怕会给自己惹祸!”
“你怕吗?”她瞧着他焦急的色,愈发坚定:“我不怕,哪怕五年,十年,二十年,最后这个破烂宗教被烧成灰,里面也要有我添的一把柴!”
“你可以帮我,我也会帮你,”她边说边往文书处的办公室走回去:“但你别想阻止我,阻止一个女儿给她的父亲报仇。”
徐钰钧愣愣的看着女孩纤瘦的背影,半晌苦笑了一下。
严老师啊,我没想到您的女儿和您这么像,或者说,您的孩子果然是这样的,对吗?
“我会帮你的。”严欲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男人轻轻说了一句话,但她没有回头,直接走了进去。
巫玄庭今天早早结束了他的工作,四五点的时候就摸进了严欲笑的房间里等她。他从没试过等人,但是如果是为了那个温柔倔强的女孩,他觉得试试也没什么。
房间确实不大,除了床只有一张没靠背的凳子,他一个高个的大男人坐着显得有些局促。可是嗅着房间里若有似无的,淡淡的清甜味道又让他觉得格外安心,她的味道总是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宁静。
等严欲笑回来的时候看到白袍男人就这么正襟危坐在她的房里,一种被侵犯的不快感迅速蔓延上来,然后低头又快速遮掩过去,抬头时已换上了柔柔的微笑:“你怎么来这里了呀?”
她想起来了徐钰钧说的那句少和教主接触……这能少的了么?人家直接都在她屋里等着呢!
“我看你在教主宫的时候不太自在,我来找你也一样的。”这话一出口巫玄庭就皱了眉,他什么时候还需要向人解释这些?
“文书处那边……工作还好吗?”巫玄庭问话的声音格外平和,就像平日接见普通教徒那样亲切。
严欲笑压根没往心里去,随口应了一声:“还好。”
可其实她心情并不太好,今天虽然意外之间得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但想到徐钰钧严厉的警告和父亲的事情,一直不能平静,一整日都有点云里雾里的状态,有一次给别人复印文件直接多印了好多份,把纸盒里的纸都耗空了。还是徐钰钧后来看不过去,挥挥手让她早点下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