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的想法完全一致。
赵长意举杯致意,为知己,也为爱人,她发自内心地微笑,再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人这一生,知己难遇,相爱之人也难遇,幸运的是,她都拥有了。
曾经的赵长意会埋怨自己的路走得太过坎坷,埋怨生不逢时,可再多的埋怨,她也都跨过去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未知,走向许多人所说的不可能,抱着赴死的决心坚持信念。
她这半生,活得不赖。
景修难得见赵长意笑得这么开怀,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他静静注视一会,说:“你笑起来真美。”
赵长意的酒量一般,现在已经是微醺,她微微歪着脑袋,眼里没有任何杂质存在,“那我以后多笑笑。”
景修应了一声,温柔地看着她。他靠着身后的软抱枕,又思索了下,似乎想起些什么,轻轻地问,“小意,你母亲葬在哪里?”
这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她的眼睛酸涩,缓缓地说,“可能在h市东园吧,被吊死的o.g……不敢想象她最后那段日子经历了什么。”
h市的东园相当于“乱葬岗”,许多违反帝国刑罚的“罪犯”死后都会被拉到那里火化,里面就包括大量“被发疯”后死去的o.g。他们的骨灰,有的会被埋起来,可能有迹可循,有的可能就被撒了,随风飘散,如同未曾来过这世间一般。
赵长意像是有些困了,眼皮耷拉着,良久才继续说,“我托人找过,没找到。”
“过几天平静了,我们去一趟档案室,”景修说,“你母亲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有记录。”
赵长意稍稍提起精,应道:“但愿吧。”
说完这话,她的眼皮有点睁不开。
为了战役,她的精一直紧绷着,现在一下子轻松下来,才感到一点累。
赵长意原本就坐在床上,这会直接拉过被子利落躺下,对景修摆摆手说,“我睡一会。”
他看着赵长意睁不开眼的样子,会心一笑,“睡吧。”
“等你醒来,我就到了。”
他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温和动人。
赵长意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话,但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正在做什么美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