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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来的信,已有四五封。
等到白双在自己住的小院安顿下来,就和白瑚一起,往京城送了一封长长的信去。
接下来的叁五天,宋沧恩跟宋侯爷在六十里外的驻扎军营来回往返,即使训兵亦或是有突发情况,再晚,白双都能听见他们回将军府的声音。
而宋氏,从来了这边关就没有闲下来,利用自己的号召能力,在边关的各个地方招募了‘娘子军’,专给边关将士们缝制新衣,亦或是四处开井辟地,取水、栽种粮食。
白瑚来了这里之后,也没有看见她同宋沧恩之间起什么矛盾,只跟着宋氏,用着侯府或是宋氏自己库中的银两做这样的好事情。
倒是白双,每日除了早午晚叁餐会与他们碰面,平时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同几个将军府在沙堰北本地买来的两个侍女,说笑打发时间。
一个月后,京城又来了信。
从信中看来,白侍郎与白氏在京中安好,得知她们安稳到达沙堰北后,也安了心。
夜晚的边关,比寒冬时候的京城还冷。
白双同白瑚看完了信,便一起上了床。
今夜,宋沧恩和宋侯爷难得让人送了口信回来,说回不来。
两姐妹这才在白双的屋子里面歇下了。
“双儿,这一月可住的习惯?眼看春节将至,今年恐怕不能同在京城一样操办了。”
这将军府,原是前朝镇国将军的府邸。
如今宋家一家暂时住在此处,宋侯爷和宋沧恩也肩负主将一职,所以也不算鸠占鹊巢。
只是这府邸,同京城的府邸比起来,恐只有一半大。
白双的院里,也就一排房子,一间主屋、两间耳房。
丫鬟也只配了两名,又是洒扫,又是贴身伺候。
白双嗯了一声,盯着黑漆漆的床帐顶说:“瑚姐姐,在边关其实挺好,无事纷扰,爹娘在京中安好,姐夫也并非真的受了伤……”
白瑚倒是赞同这话,虽然这边关,生活日常多是不便,但若是习惯了,倒也不觉得难受。
只是……
她迟疑的开了口道:“宋沧恩是不是受了伤,同我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如今姐夫‘宠爱’白姨娘一事,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又为什么会赌气?”
白双说着,就撑了半个身子起来,侧身盯着姐姐。
虽说看不清面颊,但是从白瑚的语气中都能听出来,她面上定是色复杂。
白瑚闭着眼摇了摇头说:“白姨娘是个坏心眼的,但是身在大黎,她不愿做奴也只有往上争一争做妾。
“是,她让我不高兴了,我不该同情她。但这是生死攸关的事,白姨娘也并非罪无可恕,要她替我丢了性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也只有宋沧恩这样心又硬又冷的人能做出来。”
“那白姨娘又怎会丢了性命?太子不敢轻举妄动,有了叁皇子事情的前车之鉴,圣上还万福安康,他胆子哪有那么大?再说了,京中的来信中不是说了吗?她已然被放了回去,说不定现在就在府上享福呢?”
只是一个人呆在宋府,却依旧又年迈的嬷嬷管着,终是不自由。
是不是真的被宠爱了,恐怕只有白姨娘自己知道。
她年纪轻轻,本想为自己谋得一个好的将来,但却是用错了方式。
白瑚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那又怎样……白姨娘曾有过孩子,这事总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不管宋沧恩心机深沉还是无奈为之,但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知道,双儿,我接受不了。宋沧恩这样,同那些将妻儿小妾当做附属品、私有物的男子,又有何区别?”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在如今,仿似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