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嵩文说:“不是说好了去你那里?”我说那你家人呢,他说:“用不着我。”
唉真是我见犹怜,我挨着岳嵩文的胳膊犯贱地蹭他,岳嵩文说看看你吃什么,我说都行,然后把豆腐跟娃娃菜拿出来了,岳嵩文打开了厨房的灯,挽袖子套围裙,样子别提多美,我说那你跟我一块回去吗?岳嵩文说:“我原来定的是二十九号,你叁十一号才走?”我说天哪,这也太遗憾了。岳嵩文在水龙头下洗菜我又蹭过去,“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来了呢。”岳嵩文说:“太忙了。”我说能有多忙,给我发个语音也行啊?岳嵩文抬起头,说的确是他的不对,他给我道歉,问我接不接受。
我说接受,接受,但得看你后续表现。我拍他肩膀说你好好给我做饭吧我去看电视等你,岳嵩文两手握着娃娃菜用手肘把门推合了,我惬在沙发上看电视,觉得岳嵩文今天乖巧可人至极。晚饭是娃娃菜豆腐汤跟荞麦捞面,浇头是白玉菇的,也是好极妙极,睡前岳嵩文铺好床我洗好他也洗好,我们在床上他揽着我的肩给我揉了一发,我弄得湿漉漉的更觉得不够,凑下去解他的裤子,岳嵩文的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像让我给他口的,但是我把嘴闭很紧猫在一边不起来,他也作罢了把我抱到他的腰上,我浑身光溜溜地挨着他的衣服,跟他从衣服里透出来的柔和的体温,我慢慢滑下去吃全,摸岳嵩文的头发亲他的耳垂,岳嵩文仰起下巴在我嘴唇上点了一下,我才开始动屁.股,摇了几下我又不动了,于是岳嵩文一边吻我一面抱着我侧躺下,分开我的腿轻轻地戳弄,我说老岳你往里面一点,岳嵩文就往很深里顶,我说你再摸摸我,岳嵩文说:“哪里?”他声音还是那么醇醇的,在我耳边又有点哑,我说哪里都要摸,他一手揉着我的前面,一手在下面点按,我一想到这双在我身上的手就是刚刚握着那把娃娃菜的手,骨节很粗但整体修长,他年纪的原因手背上皮肉很薄,有淡青色的血管,掌心跟指心都干燥附着枯枯的薄茧子,指甲修得很圆,指甲盖泛着红色,娃娃菜可怜巴巴又脆生生的,被他控制成俘虏。
结束后岳嵩文抱着我,我砸吧着余味感慨说老真好真不错,他没有说话,我又说今天超市人好多啊,要过年了。岳嵩文才“嗯”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小区门口有好多超市什么都卖,“你今天怎么非要去超市啊”我问他,岳嵩文说:“去超市不开心?”我说开心啊,人多了还挺好玩的。岳嵩文说:“就是让你开心才去。”天哪岳嵩文的段位又往高阶走了。我说你就是为了我开心啊,岳嵩文说:“看你心情不好。”我说那你今天搞我也是为了讨好我?岳嵩文放我腰上的手移下去捏了两下,转说:“回家吃什么了,怎么胖了?”虽然看不到可以想象刚刚屁.股挨打肉漾着波的情形,我立刻夹紧屁股质问他胖了你就不喜欢了?岳嵩文把我抓揉开,说:“都很好。”我说你太喜欢我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岳嵩文用我今天看见他时我那种笑法笑了。
大半夜我肚子疼爬起来上厕所,结果抱着马桶开吐,都是那冰淇淋跟咖啡闹得,还有晚上的面太好吃我吃了两碗。岳嵩文眯着眼睛拿手背遮着光下床来看我,他问我怎么了,我说肚子疼,他拉我起来,按我的肚子左面右面上面下面,问我哪里痛,我说都好痛,整个都痛,岳嵩文放下我,我以为他是给我找药还是怎么,结果岳嵩文拿着衣服进来,跟我说:“穿上去医院。”
我套着岳嵩文的夹克进了急诊值班室,又吐了两次后面如菜色地坐在输液室输液,岳嵩文身上穿着白天的衣服,色有点疲劳,床位满了只有坐的地方,他支在扶手上,掌心托脸,我的肚子还是绞痛,岳嵩文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水,倒空后接了医院的开水给我捂着肚子,我虚弱地靠着他但心里还美滋滋开着花,岳嵩文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我终于明白了,而且这种痛苦得是由我带来的。
刚刚医生问情况的时候问我都吃什么了,我如数家珍后岳嵩文皱了眉,医生说我是不是还受凉了,我说好像是吧,结果是肠胃炎加肠痉挛。取药的时候岳嵩文骂我还是小孩?吃东西不知道冷热?我连连点头他说什么是什么,岳嵩文好像真是有点气,他说:“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轻重,有多贪吃?夏天一气吃十几根冰棍,冬天也这样?”我虚弱地分辨我哪吃十几根冰棍了,岳嵩文严厉地看着我我立刻想起来了,我在他家蹲点的时候把雪糕包装袋跟雪糕棍儿扔他门口一地,最后还拉肚子用他的厕所来着。看来的确没冤枉我。
我靠着他眯了一会,他叫护士来拔针的时候拍醒了我,拎着药我们又回到车里,凌晨四五点的冬夜黑漆一片,我忽然想到也有一个迫近拂晓的时辰金培元载着我,我说老岳你饿吗,岳嵩文说你现在不能吃东西,我说我不吃你吃,岳嵩文根本不理我胡言乱语了,在旧旧的宝来座椅跟空荡漆黑的环线车道里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刻极为平常,我只是坐在男朋友的车子里,我们去了一趟医院,岳嵩文给我挂的号,跟一些同样在夜里生病的倒霉蛋一起等候治疗,岳嵩文用他的衣服紧紧箍着我带我在窜冷气的医院过道里穿梭,我觉得岳嵩文跟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了,岳嵩文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像我感觉到的那么快乐吗,即使没那么多,也是有的吧,他挺宝贝我的,如果今天是岳嵩文叫我立刻出现在眼前,我还得想怎么晾晾他呢,可岳嵩文对我已经没有这种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