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钟不悔的噩梦。
梦里,她的咽喉被狠狠攥紧,而木村雄英一手提刀比在她薄弱的脖颈皮肤上,一手燃起了炙热的炭炉,烤架被灼烧的泛着深度的锈红色。
她握紧拳头一下一下重击在木村雄英的身上,却如棉花般不伤他分毫。
好像她什么时候不再害怕的呢?
那一天,家里来了客人,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钟不悔见一群人匆匆忙忙从走廊上往茶室去。
负责教习剑术的老师,是木村雄英的得力干将,自然也一同前往。
因此等待在内宅武馆里的孩子们一听到放半天的假,都雀跃欢呼起来。
高桥好心的同另外两个管家送他们去市区吃烧肉。
烧肉店的包厢里,钟不悔见身边的小少年从上车起就一言不发,她不由得用手肘碰碰他,佯装凶狠的说,“顾斯意,你不认识姐姐了吗!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眼前的顾斯意不过十来岁,眼里尽是血丝,像是在极力敛着情绪般紧抿着嘴唇。看向钟不悔的目光尽是恨意。
再见面,她不是遥阿姨的女儿,她是木村雄英的女儿。
“活烤鳗鱼,轻慢用。”
高桥怕鲜少外出吃饭的孩子们口味不习惯,贴心的替他们点了家里常吃的鳗鱼作为主食,邻座的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握着筷子等待着熟食。
而钟不悔则是下意识的害怕,闭着眼抱住了身边的小小少年。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躯体此刻更僵硬了几分,随即便舒缓了下来。“别怕。”沉默良久后,顾斯意终是开了口。
他垂眸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孩,目光已是一片澄澈。
如果说这个世界早已被围涌成恶浪滔天,他莫名的感觉她一定藏着净土,即使被腐臭围绕,也令邪曲溃败成上不了岸的落潮。
“看来我还是有魔力,”顾斯意夹起一块鳗鱼寿司送入嘴里,“看在我叁番五次拯救你于水火之中,以后有难,抱我就是了。”
第一次, 是安慰;
第二次, 是害怕;
第叁次, 是巧合;
第四次, 或许是命运?
爷爷总是擦拭着奶奶的黑白相框念叨着,如果你叁番五次的遇见一个人,不是你需要她,那便是她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