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年前,他只身赴往东南亚的灰色地带。
叁年前,木村雄英带着心腹漂洋过海来到了这里。
他们像是意料之外的重迭,又像是意料之中的错开。
顾斯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脑海里闪烁着父亲死前的片段,一个海洛因成瘾的男人早就萎靡不振的如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原本英俊的面庞已凹陷的快要看不出人样,痛苦的边缘和疯癫不断交织着,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最后,以饮弹自尽,宣告一切的终结。
临死的时候,他像是摆脱了所有般长吁了一口气,挣扎着把脖子上的项链塞到了小顾斯意的手里。
而第二天,顾斯意的爷爷——顾老,带着顾斯意坐上了去日本的飞机,他倒要问问这个合作已久的老朋友,为何自己的儿子从日本回来后会沾染上一身纵使蜕皮去骨都戒不掉的毒瘾!
豪华的法式住宅在郁郁葱葱的绿化林里渐渐有了大致的轮廓。顾斯意稳定了思绪,见几个门童等候在大门两侧,他便下了车,将钥匙扔了过去,这才和其他宾客一起进了门。
今天这场晚宴主要是宴请澳洲政商界的人士,主题自然是围绕木村雄英发起的慈善捐款的公益事业。
顾斯意懒得提前进去多与那群人虚为委蛇,便在顺着花园小径拐到了后面。
却没曾想和匆忙冲过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他脸色一沉,掸了掸衣服刚准备绕开,却在那女人抬脸的瞬间移不动视线。
像是未经世事的少女一般,带着点尖尖下巴弧度的小圆脸显得稚气未脱,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澄澈的仿若十几年前,他在杭州也见着了这么双灵气逼人的眼睛。
那会儿,他藏在爸爸的裤腿后面,听着大人们的谈笑风生,话里话外间,他被拎到了跟前,怯生生又有点害羞,看着对面的小女孩。
就像现在这样,也是一袭白裙,唯一不同是,她留着俏皮的短发。
顾斯意一把拽住差点摔得一个趔趄的钟不悔,一笑,便露出了一口齐整的白牙,“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