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宁明白。”韩初宁又惊又喜,低下头应了。
吴嬷嬷却不懂林氏的用意:“夫人,国公爷那里可是厌恶这韩小娘子的,您这样做……”
林氏眯眼看了看外面,叹声道:“无碍,你是不知二郎如今,前儿个还让人把屋里丫头换了,他那屋子里可就只两个人,我这心里不安啊。这娘子既然有心,便让她去罢。”
韩初宁拿着这大氅哪里去不得,就是箬山院的侍卫也不敢拦她,只得进去禀了陈元卿。
陈元卿人在暖阁中,一听面无表情,好会儿才道:“去把人唤来。”
韩初宁人头次来箬山院,跟着侍卫进去,屋子里暖和,且燃着香,这香一闻便知非凡品。她抬眼看了看坐在椅中的那人,又飞快垂下头上前,将大氅递过去。
对方却没接。
她的手臂便那样僵硬在半空。
这人明显是在为难她,屋子里还有几人,两个侍卫虎着脸守在她身后,仿若下一瞬便要将她叉出去。
“你说是老夫人让你送来的?”陈元卿盯着她淡淡道,这人眸光犀利,似在他眼下从瞒不过什么事。
韩初宁点头称是。
男人声却更冷了些:“你既能到我这儿,可见不是个傻的,我不妨给你指条明路。”
“国公爷……”
韩初宁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人打断。
“你当先前王家与你叔伯的富贵是从何而来?”韩家老叁原是富商,后来夫妻两个让山贼所杀,只留下个孤女。
闻言韩初宁一僵,还未等她完全反应过来。
男人的声又再次响起:“我那大哥是个耳根子软的,他指不定知道些什么。”
陈元卿已出了暖阁。
“韩娘子,大氅交予我便是。”片刻后,郑或走上前来对她道。
郑或把大氅交给雁秋,自己则去追陈元卿。
“天冷,你明儿送些银霜炭去麦秸巷。”陈元卿人负手立在廊下,她那处的炭燃了满屋子都是烟灰。
郑或领命,陈元卿瞬间又改了主意:“罢了,莫要去。”
母亲那儿,何曾真正违过他的意愿,却仍唤了韩初宁来,恐是起了试探的意思。
他并非不愿成亲,只他重活一世,许多事情比旁人看得更长远,从哪儿给他寻个完全称心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