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丽子拿出两支耳机说:
「这个耳机是保安专用的,具有定位功能跟通讯功能。每个耳机有特殊编号,可以透过编号知道每一位保安的位置。这个耳机给你,另一个给佐藤。」
石田丽子将耳机交给牧跟佐藤后,拿了两件防弹背心说:
「外出工作时都穿上,以防万一。」
牧跟佐藤谢过,拿走了防弹背心。
「昨天晚上,我好像没有看到保安人员?」
牧说道:
「他们都穿便衣吗?」
「有些保安会穿西装,但也有些是便衣保安。」
石田丽子说:
「便衣保安混在人群中比较不明显。当出现争执或衝突时,穿西装的保安才会出现。毕竟,我们不想让客人来玩时因为保安而感受到压力。」
石田丽子指着监控室画面说:
「画面上出现黄点底下出现数字的就是保安。透过数字,监控室的人可以知道每位保安的位置,在出事情时就会直接联系附近的保安。」
牧点点头,表示了解。
「接下来,就让一位保安带你们。把耳机带上,防弹背心穿在衣服里面。跟我走吧!」
跟着石田丽子搭电梯到达一楼。
电梯外面站着一个人,跟石田丽子打招呼。
石田丽子说:
「这位是石田夏,是石田春的哥哥,也是你的表哥。接下来,就由夏来教导你保安相关的事情。」
石田夏很开心的握着牧的手说:
「你好,我是石田夏,你叫我夏哥就好。你真的长得很像你哥哥。我弟弟常常在电话说提到你的事,说你们一起上学,还说你教我弟弟打架!实际见面一看,真的没有想到你长得那么眉清目秀。」
「你好,夏哥。」
「这孩子就交给你了,老闆娘要去忙了。」
「谢谢丽子姊。」
牧对着石田丽子的背影鞠躬表示道别。
「我先带你参观一下环境。」
石田夏说:
「一般来讲,酒后赌博闹事是最常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会有帮派衝突,发生打斗围殴等等的事情。也有来抢劫钱财的。也有简单容易处理的事情,比如帮失踪的小孩找寻家长、帮忙找人、寻找遗失物品等等的。当客人生病时,也要第一时间联系送往医院。如果发生火灾,也要快速去灭火跟通报消防人员。总之,在场外有各式各样的状况,保安都需要第一时间进行处理,维护场外秩序。」
「当遇到这些状况,会联系警察吗?」
「如果兇手被逮捕,会将人送到警察局。除非,对方是惹不起的人,就会选择私下和解。」
「甚么是惹不起的人?」
「就是指地下组织,其他不同的黑道帮派。赌场,是很容易发生黑道帮派斗争衝突的地方。而石田组为了可以好好做生意,需要跟其他黑道保持和平的关係。基本上,石田组算是立场中立的,比较不太会在地下组织内树敌。」
就这样,牧和佐藤跟随着石田夏在场内走来走去。
「平时上班时就是在附近走着。每个保安有自己负责的区域,到时候你就在自己工作区域到处走到处察看。同个区域的保安不只一人。如果有事情要离开,你依然可以随时离开自己负责的区域。」
石田夏说:
「观察来往的客人。如果直觉来者不善的,就多留意,可以偷偷跟踪尾随,直到你认为对方是安全的没有威胁为止。尤其留意是否有带刀枪进入赌场的客人。有状况马上透过耳机回报。维持良好秩序,保护顾客安全,是最重要的。」
同样都是做黑道。
感觉石田组跟山本组,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黑道组织。
「户组是靠甚么起家的呢?」
牧问道。
「主要是靠炒房地產。」
石田夏说。
「除了户组与石田组,这附近有甚么势力庞大的黑道组织吗?」
「这不好说…有太多大大小小的黑道帮派。只希望保持平衡,不起衝突跟闹事,在自己的地盘好好过日子。」
「听说石田组好几年前曾经有人闹事,夏知道当时发生甚么事情吗?」
「这件事情,我只知道当时石田组底下,有群人不服大当家做领导而发生的内乱。」
「内乱的首领呢?」
「过去发生内乱的那些人及首领,已经退出石田组了。」
「所以说,他们现在还活着,大概还是在混黑道吧?」
「应该是吧?后来听说他们集体加入了别的黑道帮派,但我不是很清楚细节。但肯定不是户组。因为户组也不欢迎他们。」
「为什么?」
「…这可能是会让你感到伤心的主题…户组怀疑你母亲的死因跟他们有关,但又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到目前为止,都还不清楚你母亲真正的死因。」
「户组的人跟大当家,有尝试追查兇手是谁吗?」
「一开始有,但不知为何,到后来都停止追查了。」
「所以说,父亲有去追查母亲的死因?」
「那还用说!所以当大当家突然宣布停止追查,并告诉大家从此不可再提起此事时,大家都感到相当诧异。因为,大当家跟你母亲,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真的吗?可以说给我听?」
「以前的大当家,并不像是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以前你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大当家是相当亲切热情而且开明的人。大当家很懂人心,可以马上读出人们心中的需要或隐藏的言语。大当家总是给组员很多的鼓励。但自从你母亲死后,大当家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成为一个难以相处的人。」
「…我都不知道,原来父亲是这样…那在他知道我母亲死时,一定非常痛苦吧!」
「是啊!大当家很少发脾气或情绪失控的。但当时,大当家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谢谢你,夏。进入这个家以来,我很少有机会跟父亲讲话。我以为他大概不太在意我。但现在,我知道父亲有自己的心结,才导致他一直封闭着自己。父亲,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我跟关心我。听你说完这些,我才知道。」
「是啊!大当家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虽然现在不怎么与人亲近,但他的心是好的。现在,他把大部分石田组的内务都交给弟弟石田匡毅来处理。石田丽子,是石田组很重要的干部间助手,拥有很大的权力,在辅佐着石田匡毅。」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有人要杀死我母亲?我母亲,是非死不可吗?」
石田夏停了下来,望着牧说:
「真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跟你讲了让你伤心的事情。」
「母亲死后,让父亲活在悲伤痛苦那么多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杀死我母亲?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她只是一位拥有两位孩子的母亲…。」
牧的眼泪掉了下来。
佐藤将牧抱在怀里,让牧在怀里哭泣。
牧可以想像父亲石田嗣雄的痛。
如果有一天,牧失去了佐藤…这是个无法想像的伤痛。
更可以想像的到,不孕症的石田嗣雄,对母亲户百合子的爱有多深。
允许母亲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却依然爱着她,依然爱护她生下的孩子宛如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是牧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大当家石田嗣雄的内心,以及他心中对母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