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下头,刚迈出一步,她便顿住了,“云期呢?”
下人回身垂首禀道:“殿下不久前出门了。”
见孟今今愣地看着自己,下人不明所以,眼带疑惑地询问:“驸马?”
“……没什么,走吧。”
孟今今揉揉自己的脸颊,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从魏致那出来,她便一直恍恍惚惚的。但就像在她脑海中硬生生的撕裂出了一个口子,宋云期的面容突兀的出现了,她几乎是没过脑子地就问起他来了。
又来了。
她想着正好借着这机会问问封大夫,到底是不是那药有问题,可得是什么药,才能维持这么久的药效……
她暗叹了一声,眉目间布着忧愁。
封大夫每回来到府里,都是歇在南边的知雅居。
她记得封大夫这些日子不在天城,待需给栾子书换药针灸时,才会回来。
封大夫这么急着赶了回来,必然是宋云期那边出了事。
心跳漏了一拍,脚步不觉加快了些。
今日封大夫站在廊下,看着心事重重,连她走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她心有不安,“封大夫?”
封大夫回过来,笑了下,“驸马回来了。”
孟今今微微颔首,“不知您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封大夫抬手请她落座,接着道:“你伸出手来。”
孟今今把手放在桌上,看着情沉凝的封大夫,略带紧张地问:“封大夫,可是云期身子不适?”
封大夫抬眸,摇了摇头。这么久了,封大夫还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记挂宋云期。
封大夫叹了口气,道:“你们被种了蛊。”
孟今今惊愣地微启檀口,“……蛊?什么蛊?您是说前日的事?”
封大夫颔首,“云期让老夫赶回来,为的便是此事……”封大夫将那日对宋云期说过的话皆告诉了孟今今,只是改动了一些地方,“云期这孩子性子寡淡,日后若是主动对你做些亲昵之事,驸马不必担忧。同你所感受的一般,皆乃不可自控之举。”
孟今今这两天心中惶惶,却又无法承认,只能被扑朔迷离的情愫生生困扰折磨着。听到前半段,知道自己这两天的异常反应都是因为那蛊,一如她安慰自己的那般,她如释重负,只觉水落石出,一身轻松,碍于在封大夫面前,不敢做出太大的反应来。
但听到最后,她登时又轻松不起来了,情凝滞地看着封大夫。
很快,她又觉得她还是该先操心自己,,“这蛊能解吗?”一想到有只虫子在自己身体乱爬,孟今今一脸菜色,最重要的是,没人会喜欢身体不受控的感觉。
她想,宋云期应该也是如此,也许已经催封大夫想办法了。
但封大夫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
封大夫面带难色,“不易解,老夫需要一些时间。”说到此,封大夫笑了笑,宽慰她:“驸马不必担心,此蛊对你们的身子无害。你可全当为你们夫妇二人平添几分情趣。”
孟今今从封大夫那出来,觉得她与宋云期眼下不宜见面,理所当然地回了孟宅。
刚进大门,她听到了磨刀的声音,便知道辛出回来了。
残阳如血,辛出坐在葡萄架下,不怕冷的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磨着那把随身的直刀。
‘唰唰’
他情专注,褪去了那股子漫不经心,刚毅的面容不苟言笑时,笔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唇都透着一股凌厉。
孟今今看情况有点不对,眼下不适合告诉他魏致的事情,步子一掉,转了个圈就要往外走。
辛出早已看见了她,看她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