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瞎子站起来,只觉得命悬一线,循声追去:“我还知道一件事,贵人恐怕会感兴趣。”
赵衍道:“说来听听。”
“昨日,我说完书,有一位公子对我说,山阴侯的第叁子尚在人间,他的口气笃定的很,我想他必是知道些内情。”
赵衍停下脚步,“这等捕风捉影的事,于我又有什么用处?”
陈瞎子站起来,“我对人的声音过耳不忘,只要他再来得意楼,我一定能将他认出来。”
“听起来也不是全无趣味。”赵衍略一思索:“你且去吧,今日的事,不要让杨老板和你的那位贵人知道,至于你的孙儿,颇合我眼缘,就在我这养一阵子,等找到了那位公子,再送你们一起离开大梁。”
陈瞎子别无他法,只得应了,走前和自己的孙儿见了面,千叮万嘱后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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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仪被关在西厢房的仓库中,直到夜幕低垂也不再有人声,猜想赵岐找不到她,应该已经带着降真的父母走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去推门,又唤了两声,却没能引来新桃和齐嬷嬷的注意,想必是还没有回来。她又想去开窗,发现窗也从外面拴住了。只好独自一人只能坐回箱笼中,等待漫漫长夜过去。
她睡得又饥又渴,闭上眼就是旧日时光,曾今多少美好,失去了才觉得可贵,竟然留下泪来。
不过那人若将她忘在这里叁五日,她也就能和九泉之下的母亲弟弟相见了,锦衣玉食不一定有,但一家团圆也是好事。
国破那日她就想好了,她不会去寻死,但如果没能报成仇,她也不会在临死之前苛责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可怨的呢,不如放下仇恨,下辈子再去投个好胎。
半梦半醒间,唇齿间涌进一股暖流,甜甜的很好入口,初尝像果子露,到了喉咙那里又呛辣的很,一下子将她惊醒了。
案几上点着一盏灯,赵衍正笑眼看她:“你一边睡,一边哭,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他今日晚间心情颇好,小酌了两杯,想到下午被关在这里的人,拿了一碟点心,提着壶来找她。
妙仪摸摸嘴唇,果真湿漉漉的:“王爷给我喝了什么?”
“没有毒,只不过是让你说真话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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