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臣已经在听了。”
韩先收敛了调笑的色,绷起一张英俊面孔,肃然的望向他。“我…我心悦你…从今往后,你能不能都别再欺负我了?”鸣轩竭力控制,但还是难堪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即便是做戏,他还是控制不住,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了。
韩先没想到他这种有仇必报、锚铢必较的狠辣性子竟会喜欢上自己,登时觉得猝不及防。
反应过来后,韩先立刻伸手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鸣轩不愿抬脸,只觉得羞愤气恼交加,追悔莫及,立刻甩开韩先的手,“你就当朕从未绐你说过这话吧,今夜是朕昏了头了!”
语罢,转身便落荒而逃,叫韩先给重新扯回了怀中。“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全然是命令的语气。鸣轩矮他半个头,在他怀里仰起脸的时候,可以极近的瞥见他绯红的两颊。
当真好看之至,天下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拒绝这样的绝色美人。
虽然韩先素来不喜鸣轩的品性,但这并不妨碍鸣轩对他表白时,他心头一阵接一阵的酥麻悸动,被倾世无双、尊贵无匹的皇帝这样表白,就算是圣人也把持不住。
再说一遍。
韩先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不然臣现在便带着您飞下去,当着张统领他们的面,跟他们最为敬重的皇上来一出活色生香的好戏,若是叫他们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你猜他们会怎样想你?
他们那般沉迂腐化,定会对你弃之如敝履,改而追随煌王,且你与本王厮混之事,不日便会传遍整个皇宫,德行兼优的太子竟与重臣私通,禾岁乱前朝后宫,太上皇又会怎么处置您呢?”
韩先漆黑的瞳孔盯着鸣轩,如同野狼般凶悍,话语中是毫不留情的威胁意味。
鸣轩知道他所说不假,只好嗫嚅着将那话重复了一遍,“朕说朕喜欢你…”
“很好,臣听清楚了。臣也喜欢皇上…的身子。”
韩先顿了一顿,才将话说完。
看着鸣轩由欢喜到失落的情,韩先内心说不出的畅快舒爽,他擒住鸣轩的下瓠,对鸣轩邪笑道,“虽然现在臣只喜欢皇上的这一副好皮囊,但是人的心是会变的,只要皇上好好伺候臣,说不定哪天就铁杵成针、水滴石穿了。”
鸣轩也正有此意,心一横便凑了上去。
韩先浑身一凛,旋即扣住了他的后背,将他揽得更紧了些。
—夜过后,韩先离去,鸣轩则是将夏太医唤到了自己寝殿内。“皇上,不知您这个时候唤属下来,有何要事?”
夏太医看鸣轩并未叫他帮忙诊治之意,于是便问道。
“朕叫你来,是有要事相求。”
鸣轩说道,“朕听说有一种慢性的毒药,长期服用不但可叫人身子带毒,还可通过房事将这毒传绐他人。
你可有这种毒药?”
“属下手头并未这药,但可以弄到,皇上,您要将此药用在谁身上?”
“自然是用在朕自己身上了。”
“不可啊皇上!”
夏太医急道,“此药会大大损耗您的身心,叫您气血衰竭,严重者甚至活不过三十岁,便壮年暴毙!”
“无妨。”
鸣轩凌厉一笑,“现在这种情势,朕也决计活不到三十,若是放手一搏,多少还有胜算。
你也说了,只有严重者才会壮年暴毙,朕的身体底子好,怎样也不会是受创最严重的那批人。”
“可是皇上…”
夏太医还要劝,鸣轩一挥手,“劝朕的话就不必说了,朕不是只有你一个太医,你若是不愿意助朕,便下去罢
朕去找别的太医。”
夏太医愣了半天,最后才眸光黯淡的应下了这桩活计。
夏太医离去后,鸣轩穿戴整齐的去上朝。
他想要顺利登上皇位,且不触动沈修宇的逆鳞,就不能动他的兄弟们。
不过他本来也未打算动他的那些兄弟。
不动自家兄弟,那便只能拿兄弟们的那些人开刀了。他第一要除去的便是韩家。
韩先此人,他已经开始攻其身心,接下来,便要对韩家动手。韩家家大势大,盘根错节,直接对韩家下手无异于勉蜉撼树,还会打草惊蛇,所以他只能从外到内,逐步瓦解。
韩家外戚便是最好的选择。
想明白了这些,鸣轩上朝的时候要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从容不迫。
早朝时,右相向鸣轩汇报道,“皇上,江南及周边各地的通判都到了年纪,年事已高,不适合再担任通判一职,还请皇上选出新人继任。”
这些通判都是沈修宇在位时上任的,现在确实已经到了年龄。
通判们集体卸任,便空出了二十来个位置,鸣轩当即便点了一些人,其中三分之一的人都是韩家外戚。
为了防止韩先和其余人起疑心,鸣轩故意将其余的通判选成了他手下的人。
“各位爱卿对朕所说人选,可有异议?或是有更加出色的人选推荐?”
鸣轩问道。他选择的人实在是连半点儿毛病都找不出来,三分之一来自他的人,三分之一来自敌对的熄王的人,另外三分之一来自朝中的墙头草,即使有些人想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也实在挑不出来,最后只能齐声道,“臣等对陛下的决定没有异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