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妙因看到他的模样,心中微叹,她就这样,不知不觉伤透了两个男子的心,她不欲伤害任何人,到头来却是她伤人最深。
“世子......”她开口,被他打断:“妙因如今,连一声子蘅都不愿叫了吗?”
他苦笑。
她微怔,终是喟叹道:“子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错估自己的感情,伤害了你,这绝非我本意,你......”
她停顿,不知怎样继续说下去。
魏平低着头,沉默,半晌,低低开口:“是陛下吗?”
她讶异地抬头,转瞬间明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点点螓首,声音微弱却坚定,“是。”
她不想再隐瞒,再逃避,她不怕被任何人知道,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爱他,纵使前路崎岖,也要一同面对,不愿再放开他的手。
他发出一声笑,似是自嘲,“我早该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他早已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却选择视而不见,自以为可以凭借一腔真情换得她的回应。但一切早已注定,非人力所能更改,不属于他的人,强求不来。
“子蘅......”
“郡主不必多言,子蘅明白。”他轻声道,不再叫她妙因,从今以后,她只是郡主,不是他的妙因,更不是他的世子妃。
吕妙因垂下眼睫,心中溢满愧疚和歉意,从袖中掏出信笺递到他面前,“这是和离书,愿你我二人俱能另觅良缘,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封还携带她淡淡香气的信笺,露齿一笑,应道:“好。”
转过身,大颗大颗的泪珠倾洒在信纸上,打湿一片娟秀小楷。
哪有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过是一人的成全,换一人的自由。
这天大地大,且任她去遨游,不做那拘束她的牢笼,让她奔赴那人的怀抱,获得真正的快乐,绽放真正的笑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