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清俊男子扬起嘴角,也便顺着黄瀚海的目光往下看去。
胡校尉正在用强的女人,不正是宁尘玉?
张显瑜看着陈苍野泛白的骨节,笑道:“我馆的老师,陈四公子不去救助么?”
陈苍野转眼看着眼前这美人,眼色倒是轻描淡写。
张显瑜赞道:“果真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说着捻起一个小酒杯,道:“我敬小世子一杯。”
黄家的仆人风一样狂奔下去,拉了开正要撕开宁蕴内衣的胡松辉。胡松辉红了眼,一拳往那仆人脸上砸去。那仆人一边踉踉跄跄躲着拳头,一边惨恻恻叫唤:“胡公子、胡公子莫要打了,我们是太子宾客黄府的,我们大公子……生气着呢!”
胡松辉真是色令智昏,怎地没想到黄府的人还在此!此刻魂飞魄散,看着宁蕴扯掉了堵嘴的帕子,还在遮遮掩掩身上的春光,一咬牙便上前去胡咧咧:“你这淫妇,怎地可以如此勾引世家子!”
这胡松辉一叠声地对着宁蕴一阵数落。他声音素来洪亮,远远大家伙都听得是说宁蕴勾引世家子,在此僻静地自动献身云云。
张显瑜妙睫轻抬,柔和的目光落到陈苍野身上。“宁老师可是麻烦了,遇到这种人。”这话端的如同天外传音,美不可言。
陈苍野对亭子外的事情置若罔闻,又对张显瑜道:“前日给姑娘送去的琴谱,可是喜欢?”
张显瑜笑道:“那东西,我是不喜的。不过爹爹从小强要我学,我才学了罢了。”
陈苍野道:“可惜了,子鹤令人从海内搜刮了好几天,才找到这闻人鹿遗下的琴谱。那日姑娘提了一句说想好好练练琴,这个谱子可是适合得很。”
张显瑜眉眼一弯:“我信口一句,小世子倒是记住了。”
陈苍野笑道:“姑娘每句话,某都记在心上。”
张显瑜收了笑容:“过两日是文太傅家两位公子做东,姐姐、姐夫和我都是要去的,你们可是也去?”
陈苍野点头:“姑娘怕是第一次见文家两位公子?想必也无聊,某来陪着,估计也松快一些。”
张显瑜这才又粲然一笑,头稍稍偏过去。山风轻轻拂过她的耳,鬓发飞扬起来,陈苍野也是一时看呆了。
宁蕴气得满脸通红不住滴泪,胸脯儿一直起起伏伏话都说不出来。那胡松辉乱说了一通,见并无人来,又见宁蕴柔弱可怜,也又生了爱惜的心:“宁姑娘别气,别气啊!方才某也是顾全大局……这,这,晚一些,某定然给你好好补偿!”
宁蕴抬眼,一双泪目狠狠盯着他:“你给我滚远点!”
胡松辉哪里见过这样的宁蕴,只见她半掩酥胸、泪水点点,满眼都是倔强和愤恨,说不出的风流,又酥了:“好姑娘,你莫气啊……”说着便要去抱着她。
只一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人莫名地起起落落,这胡松辉已在地上打了不知道几个滚儿;待能够起来时候,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知道是被人揍了,便想也不想先一顿臭骂:“哪个猢狲敢来惹你胡爷爷!”
“你倒厉害,胡松辉。”容迁冷冷道,挡在宁蕴面前,一双鹰目逼视着这姓胡的。
陈苍野耳力不俗,容迁的话语他远远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不喝了。”张显瑜笑着,又给他推了推酒杯。难得张二小姐今日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