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二宫有自己的考虑。更多小说 ltxsba.top
既然希尔区区一个公爵都能看上s-1208,那么其他人和恶魔也会。
s-1208尚且如此,其他的素材呢?教廷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说,言灵这个能力就非常微妙,当年深渊和人界开战的时候,惊花语希温掀起流言的惊涛骇浪,让无数战士倒戈相向——虽然他自称没有直接参战,但事后,教廷在杀掉真正的魅魔、镜子恶魔和其他种种恶魔之后,四处散播传言,把他困在了人界。
等到没有人想到他的事后,惊花语希温就会彻底消失。
所以,s-1208到底干了什么?
还有袭击索思坦的恶魔,她的身边还有没有其他领主级别的恶魔?
与其不断折损战力,不如直接用十二宫的名头震慑,s级是很珍贵的素材,特别是1208,她既然能承载领主恶魔的力量,也一定能承载其他的东西,她会吸引一些其他的混血,万一有新的s级呢?
——就算出动第二驱逐队,也不算大材小用。
在经过长达数日的修生养息之后,莎琳终于不再吐出红色汁液了。
通过四方井去罗然城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但和香草镇不同,这里的四方井纳入统一管理,精确便捷——也意味着有迹可循的记录。
莎琳决定自行前往。
一方面是巩固魔力基础,另一方面是避开有心人的追查。
罗然城在耶诺诚的北部,相距并不很远,沿着大路走,大概叁四天就能到,两个城市之间有频繁的贸易往来,沿途驿站很多,风景秀丽,非常方便。
不过,就算如此,她的所有动向还是都被看在眼里。
装饰以羊角和鹿蹄的巨大水镜被展开,一名猎手打扮的战士用背部托举着它,浑身的肌肉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汗水滴落在脚下的水面上,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水镜正投射在耶诺诚上方,纤毫毕现。
“罗然城啊,”观看水镜的人悠悠说道,“还挺会选地方的。”
末了,他站起身:“辛苦你了,御夫,放下吧,我知道了。”
御夫闷哼一声,抵住镜子周围的羊角,似有千钧之力。
只听见哗啦一声,原本整齐的镜面失去支撑,瀑布一般,一时间水花飞溅,看不清御夫的人形,等他从水雾中出来,已经浑身湿透了。
背上被羊角磨出伤痕,血液被冲淡成粉红色,汇入池水之中。
他踩在水面之上,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水下和水上分隔成两个世界,水下的鱼刚刚被惊扰了,四散逃离,随着涟漪一圈圈减淡,它们又汇集在一起,红艳艳的一群,隔着水面环绕着御夫的脚,鱼嘴一张一翕,露出密密匝匝生有倒刺的牙,怎么也脱离不了那层水面。
“还要我干什么?”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鱼群,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只是问前面生有异色瞳的长官。
他如梦初醒:“你去回收s-1208吧。队员自己去挑,就说是我的命令。”
十二宫只是指派第二驱逐队,没说要他亲自登场,目前还没有恶魔出现,御夫对付莎琳,已经绰绰有余。
万一真的不行,他也能从水镜里看到,再出手也来得及。
他把黑白混色的长发扎起来,呈现一种斑驳的灰色,他抹去脸边的水,感慨道:“恶魔的东西真是好用。”
这水镜原本是恶魔“忧郁镜子”的东西,他已经死了很久,连尸体都成为了镜子的装饰物。他被教廷所杀之后水镜辗转流入了教廷,米奈作为十二宫之一,兼任第二驱逐队队长,成为了这面镜子的实际拥有者。
虽然受限于原本恶魔的位阶,水镜的使用有很多限制,比如说无法看到强能力者,一些高阶术士还会制造虚假形象迷惑观察者,但不管怎么说,利大于弊,用于监视莎琳就很不错。
只要等御夫的好消息就行了。
现在,他需要饲养一些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这是米奈的半室内花园,由一个天然的泉眼开凿来,一池水幽蓝幽蓝,宽阔无比,水面上覆盖了一层结界,隔出两个世界,边缘还象征性地铺着瓷砖,再往深处,只有嶙峋的石块,鱼的鳞片闪闪发光,和旁边的巨型植物交相辉映,室内装饰得很有教廷特色,色彩柔和,只是在水池上方悬挂了很多铁质笼子,这是他从饲育厂里收集来的边角料,没什么培育价值,但作为饲料却意外地好用。
他踩在水面上,鱼群仿佛受到惊扰,朝着更深处游去,同时,笼子里的东西也开始挣扎。
“嘘。”他伸出食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线,离他最近的那个笼子从天而降,砸在水面上。果冻一般荡漾。
鱼群闻到了血肉的味道,又受限于米奈的威严,不敢靠近。
笼子里关着的是一个少女。
因为空间狭小,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交迭四肢,蜷缩在一起。
她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御夫不会给他们喂食,米奈更不会,她被挂在笼子里,挣扎又消耗了很多无谓的体力,终结之刻的到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她自己就在期待着。
米奈把右手臂伸进笼子里,s-的符号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少女的脖子上也有f-9824的编号。
他转过对方的脸,本应是清秀的五官,生出了黑色的鱼鳞,生长部位全都溃烂了,血糊糊一片。
“不,不要看。”她嘤咛着,气若游丝。
她全身赤裸,下身和乳房都有被破坏的痕迹,但她还是捂住了脸,喃喃自语:“不要看,不要看……”
“不要……”
到最后,几乎是一种哀求了。
米奈看她全是怜悯,他隔着铁笼摸着少女颤抖的肉体,就连隐私部位也没有放过,温柔又细腻,不带一丝淫欲,少女并没有表现抗拒,只是捂着脸啜泣。
那些细小的鱼鳞长在伤口处,戳进肉芽,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愿祝福你。”他最后站起身,擦去手上的血污,悲悯又无情,“愿宽恕你。”
铁笼沉入水中。
笼子的空隙足以让嗜血的鱼进入,可却没有她躲闪的空间。
头发在水中散开,就像田野间的风吹拂秀发,她从铁栏间伸出手,吐出一大串水泡,浮到水面,化作黎明前的泡沫。